好犀利的語氣,和她那張臉帶來的刻板印象截然不同。
江休一臉佩服地看著她,開口就懟聞堇年,還問候寧斯雲死沒死,實乃勇人。
反觀聞堇年,只用那漆黑的眼睛涼絲絲地盯著她,彷彿是被她的多次冒犯拉高了容忍度,還不覺得這兩句罵有什麼值得生氣的。
“你怎麼就知道他是光明正大的利用?連寧斯雲那種蠢貨都搞不懂,你覺得還能搞懂他?借刀殺人也要看看自己能不能握得住刀。”
雲姝言簡意賅:“關,你,屁,事。”
一切的長篇大論都抵不過這四個字的威力。
“雲姝,”周京墨又開口,眼裡積聚著風暴,“我再說一遍,過來。為了報復我,跟著一個剛認識的陌生人走,這樣行事很不聰明。你要怎麼做,回家我都答應你。”
他們擁抱的樣子實在太刺眼,讓他忍不住想起凌晨在這公寓外想象出的凌辱畫面。
原本以為會看到一個哭喊著朝他求救的人,所以他放下所有事等在這外面…誰知道她竟然就這麼信任一個剛認識的人!
他們說話間,林特助把車開過來了。
顧行則拍拍雲姝,放她下去:“先上車。家裡準備了生日蛋糕,還等著你去拆開,等久了不新鮮。”
一句話重傷周京墨兩次。
清泉山的七號館裡,他昨天就讓左助理準備好的生日蛋糕應該已經到了,約定好的兩個人的晚餐大概也在製作中,而吃飯的人卻不再願意出席。
家?剛認識一天的人也配說這個字?
不過是為了做戲刺激他,在哄騙一個因為昨天的事受到刺激的偏激女孩兒而已。
周京墨上前兩步就要直接搶人:“雲姝,不要因為昨天的事就這麼不理智,如果你恨我騙了你,那你現在才出虎口又入狼窩,就是等著被另一個人騙……”
“啪!”雲姝沒等他近身,一巴掌拍在他手背上。
她打人的時候力氣比其他時候都大,拍在手背上非常響亮的一聲,沒看見的人還會以為是直接扇在一張多大的臉上了。
顧行則想護人的手臂都還沒伸直,看見這幕,手拐彎去拉了她在身邊。
“手打到錶盤了嗎?下次往其他地方打。”
打手背不僅沒用,還要撞到腕錶上,那雙手纖細好看,連指甲都透著秀氣,打上去總讓覺得她是在自我傷害。
雲姝推開他亂入的手,對著表情難看的周京墨冷漠道:“我不知道你是怎麼能說得出這種話的。想讓我回去?回去繼續待在監控下給你們表演?回去繼續當個被關起來什麼都不知道的猴子?你讓正常人聽聽,你現在的語氣多像在騙人去殺。”
周京墨胸口悶痛,他不明白事情怎麼過了半天就變得這麼不可控,在顧行則出現之前,就算從射擊館跑出去找人時,他也沒想過情況會是如此急轉直下。
他儘量控制自己的語氣:“那你也不能跟他走,你才認識他多久就敢相信他?”
“那有什麼辦法呢?我在這裡無依無靠啊,想要離開你,報復你,除了依附別人我還有什麼辦法。反正我之前不也就是你一個逗著玩兒的情人嗎?你把我調教得習慣了當情人,不應該欣慰嗎?”
周京墨看清她眼神裡的厭恨,心口一窒。
透過自我詆譭來戳中他痛處,即便語氣並不激動憤怒,也能很容易看出她的偏激。
在此之前她不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