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行則就夾了個翻糖蝴蝶放在她面前碟子裡:“試試。”
看她吃了,他又問:“喜歡嗎?”
“喜歡。”沒吃過的好吃的都喜歡。
“那以後每年都吃。”
雲姝頓了頓:“好啊。”
吃了蝴蝶分了蛋糕,到邱阿姨的拿手菜上場。
蒸菜燉菜炒菜樣樣齊全,擺在最中間的是條完整的東星斑,作為最後的鎮桌菜品。
但顧行則看見那條魚就皺眉。
“為什麼會有魚?”
邱阿姨還有點懵:“為什麼不能有魚?魚是宴席裡最不能缺的。”
不是每道菜都能有年年有餘這種美好寓意,鎮桌菜不可或缺啊。
顧行則皺眉,淡聲說:“今天可以有,之後家裡不要做魚。”
邱阿姨不理解,雲姝倒是知道,看他一眼,第一筷就夾了魚肉。
放在他碗裡。
他淡淡瞥了眼:“腥。”
“那你端去隔壁吃。”
顧行則:“……”
雲姝自顧自吃了筷魚肉,誇邱阿姨:“很好吃,明天還想吃。”
邱阿姨忍著笑看看某位僱主。
顧行則看著碗裡那點魚肉,眼不見心不煩地推開,又改了說法:“以後我不在可以做。”
雲姝:“那你可以一直不在嗎?”
“我只有週一早上不在。”
這下無語的輪到雲姝。
“魚又沒惹到你。”
“做魚的人惹到我了。”
她翻白眼,自己埋頭吃飯,懶得理他。
桌上只有三個人,在這客廳裡顯得有點空蕩蕩的,但云姝已經很滿足。
初中之前,每年的生日家裡也只有三個人圍在一起吃飯,後來媽媽去世,家裡就只剩她和爸爸,更空。
而且爸爸做飯還不怎麼好吃,有一半的菜是她自己動手做的,做到一半已經不想吃了。
她邊吃邊想著,左手去捏右手上戴著的臘梅花。
顧行則給的是條項鍊,臘梅花上串著長長的銀色鏈條。可她不習慣戴項鍊,就多纏了幾圈戴在手上,鬆鬆垮垮,臘梅吊墜跟著動作輕晃,也挺好看。
摸到這朵玉石花,她對顧行則的忍耐度包容度就蹭蹭上漲,於是又給他夾了個蝦。
她只夾了放在碟子裡,也沒說讓他吃,顧行則沒領會到,剝了蝦又放回她碗裡,還睨著她說:“你倒是真的很會使喚人。”
“……”雲姝張了張嘴,面不改色吃了。
邱阿姨全程就笑眯眯看著他們倆,跟看自己撮合成功的小夫妻似的。
雖然地方變了,男主人變了,但女主人沒變工作沒變也沒什麼區別,邱阿姨適應非常良好。
就是看著看著也忍不住去想——
人走樓空,七號館裡那位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