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吧！
「反正不是我，但我見過這種氣息的人。」我又試探道。
「是麼？在哪兒見過？」瑤瑤又問，顯得有些漫不經心。
「鐵剎山頂。」
瑤瑤聽到這句，這才忽然瞪大眼睛，驚駭地看著我：「……你真的看見了！」
我微微一笑：「對啊，雖然只有那麼短短几秒鐘，但那是我第一次用相氣術看人，所以印象深刻。」
瑤瑤的臉色，變得發白，目光有些猶疑。
那次在山頂，瑤瑤交給我相氣術之後，我立即用相氣術去看她，她就是那種「雙肩強氣、頭頂弱氣」的三道氣息，不過，也只有這麼一次，因為後來再看瑤瑤的時候，她的三道紫氣，氣色就變得一致了，或許是她偽裝的，又或許她被白澤附身（應該算是附身，不是轉世，畢竟瑤瑤的年齡，是400多歲，而不是二十幾歲）沒多久，還沒調整好氣色？
「你不想承認也沒關係，」我繼續道，「我知道你是怎麼想的，想利用我，幫你吸引開火力，因為你現在的實力，還比較弱，對吧？」
瑤瑤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繼續不停地玩弄著自己的手指，猶疑著眼神，左看右看，就是不看我。
「作為你的戰友，」我繼續將自己的觀點，「我非常贊同你這種聲東擊西的戰略，為了對抗山海妖族，你的安全，比我要重要的多，如果換做是我，我也會使用這種策略，找一個可信的替代品，來確保白澤本體的安全，直到她變得慢慢強大起來，而這個人，又必須是她最為親密的人，只有這樣，依靠前期白澤的影響力，吸附過來的勢力，後面才能順利轉化為真正白澤的幫手，即便假白澤犧牲了，剩餘的力量，也會歸附真的白澤，算是一種自然而然的繼承，對吧？」
瑤瑤不再東張西望，而是地下頭，雙手拄著床沿，兩隻小腳來回擺動。
「但我相信，你並不是出於私心，而是公心，因為白澤本身，就不是為了私心而轉世，而是為了天下太平，為了人類和白澤妖族的生存，乃至為了陰陽兩界的和平共處，這是很偉大的一項事業，為了這種偉大事業，犧牲我一個，又有何妨呢？我只會感覺到非常榮幸，完全不會對你產生責怪的想法。」
瑤瑤慢慢抬起頭，眼淚汪汪地盯著我：「你……你真的這麼想？」
我從座椅上起身過去，坐在她身邊，拉著她的手，輕聲問：「所以，請你告訴我，你到底是「白澤」，還是我的那個瑤瑤？」
「……我都是。」
「什麼意思？」我沒理解，「白澤是什麼時候，「進入」你體內的？」
「二十年前，」瑤瑤正色道，「可它附身於我之後，並未對我造成什麼影響，只是把它的記憶和使命，融入了我的腦海，我還是我，我還是穆濟格啊！」
「……真的？」我皺眉，如果真是這樣，那就說明，從我認識她到現在，其實沒什麼變化，我倆的感情，應該也都是真的。
瑤瑤重重點頭：「是真的！不管我是不是白澤轉世，我都是你的瑤瑤！」
「……好吧。」
「但我後悔了。」瑤瑤挺直身子，抱住我的頭說。
「後悔什麼？後悔認識我？」
瑤瑤搖頭：「不是，我是後悔，不該讓你去冒那麼大的風險，被外界當成是白澤轉世，更不該讓你被山海妖族的人擄走，我甚至後悔，不應該把你捲入到這個事情裡面，後悔教你相氣術，後悔讓你幫我開啟封印，後悔……嗚嗚嗚」
我沒讓她繼續說下去，把她的嘴給封住了，瑤瑤的眼淚，吧嗒吧嗒掉在我的手背上。
「有你這番話就好，不用說了，我都懂。」我輕聲道。
瑤瑤慢慢拿開我的手，繼續道：「從明天開始，我會對所有人宣佈，我才是白澤轉世，讓所有矛頭，都對準我，我不想讓你再承擔風險，你知道麼，你不在我邊的這幾天，我每時每刻都在惦記著你，我的心，每時每刻都在流血，與其這樣，還不如讓我自己來承擔一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