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忙對於謙行禮。
于謙已經先一步起身,對盧忠示意,“盧指揮使夙興夜寐守在寒舍外,多有辛苦,還請坐下喝口熱茶罷。”又對於冕道:“景瞻,上茶。”
盧忠撩了撩衣袍,坐下。
有些惴惴。
實在不知道於少保把他找進來作甚,這不是撕破面皮了麼,大家這個身份和位置,如此形勢下相見,很有些尷尬。
于謙笑道:“不知盧指揮使是否知曉,今日太子殿下傳旨了,皇城戒嚴,禁止任何人進出,某今日去過乾清殿,陛下醒了一次,又昏睡過去了。”
盧忠嗯了聲。
他當然知道,論訊息靈通,他遠勝於朱驤。
不過和慈寧宮那邊一樣,盧忠也沒留意到在南宮的上皇朱祁鎮。
于謙又道:“盧指揮使的目光,是不是該從團營身上移開了。”
錦衣衛應該盯的是慈寧宮!
而不是團營。
盧忠哦了一聲,“於少保此言何意?”
于謙道:“御史張鵬,才華橫溢,多次酒後狂言,太子殿下是生而知之者,某觀太子殿下這些年行止,深以為然,太子殿下戒嚴皇城,難道盧指揮使認為太子殿下依然在防禦團營不成?”
團營若是造反,皇城戒嚴毫無意義。
盧忠微微眯縫雙眼,“少保慎言,生而知之者這等言辭,御史張鵬自然可以言說,我等卻不能妄自議論太子殿下。”
張鵬是誰,帝師,自然想怎麼說怎麼說。
別人只當他在誇耀太子殿下。
但你其他人說,就有影射太子殿下的妖孽的嫌疑。
于謙略感無奈。
盧忠根本不接自己的話茬,他的態度很明顯,絕對不會撤了對團營的監視。
愚蠢!
索性直說了,“盧指揮使,太子殿下戒嚴皇城,是在提防慈寧宮!”
盧忠倏然雙目圓睜。
想到了什麼,急忙起身,顧不得行禮匆匆告辭。
于冕來不及送客。
站在堂前看盧忠走後,回頭問于謙,“父親,錦衣衛會撤走?”
于謙搖頭,“不會。”
但盧忠會回皇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