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知道遵循前朝政體,一味地打壓商賈,甚至羞辱商賈,商賈自然不願意交稅。」
「若是能夠給予商賈一定的地位,並且放棄閉關之策,朝廷自然能收到海貿之利!」
朱允熥聞言再次哂然一笑。
「陸兄想得太簡單了吧?」
「皇太孫重開市舶司,依然不見有商賈前來登記。」
「皇太孫直接廢除士民工商之限,破格取用人才,亦不見有識之士前來相助。」
「試問陸兄,你覺得皇太孫還要怎樣禮賢下士,才能使得商賈們主動交稅?」
朱允熥說到這兒,無奈地嘆了口氣。
「商人逐利,亙古不變。」
「想要讓商人主動交稅何其難也……」
朱允熥這話可謂是說到陸士原的痛腳上了,其實他私下裡也以為皇太孫給的誠意足夠多了,無奈海商集團們已經過慣了不交稅的日子,貿然讓他們接受朝廷的管制,他們又怎能樂意呢?
哪怕是他這個願意賣身給朝廷,願意給朝廷交稅之人,在老皇帝駕崩之前,
也不願意冒這個險。
否則,他又何必在考了第一之後棄考呢?
實在是老皇帝太過殺伐果斷,雷霆萬鈞,把他們這些人都嚇到了。
一旦貿然投靠了朝廷,主動去市舶司報備,誰也說不準老皇帝最終會如何處置他們。
如果只是讓他們交點稅也就罷了,若是讓他們將歷年所欠的稅款補齊,那他們這些海商就是傾家蕩產也拿不出呀!
就算將來皇太孫繼位,他也打算觀望幾年。只有皇太孫徹底摒棄老皇帝的苛政,他才會主動投效朝廷。
「黃小友說得有理!」
「但此事積重難返,倒也不能全怪商賈逐利。」
「商賈中也有些有識之士,願意給朝廷交稅,換取朝廷的保護。」
「然則……」
「算了,此事先不提了,小友還是說說您的文章裡是如何寫的吧!」
朱允熥見陸士原竟然還惦記著比較的事,就只能順嘴胡謅一篇。
範文是現成的,陸士原的文章中寫了啥,他反過來說一遍就行。
陸士原聽完之後眉頭皺了皺,隨即對著朱允熥報以苦笑。
「小友太調皮了吧,竟然戲耍老夫?」
朱允熥聞言嘿嘿一笑,朝著陸士原躬身一禮道。
「實不相瞞,晚輩並未參加考試。」
「哦?」
「小友此言何意?」
朱允熥神秘的笑笑道。
「因為晚輩正是出題之人。」
「這世上焉有出題之人自己答題之理?」
陸士原聽到朱允熥這樣說,臉上當即露出驚駭之色。一旁煮茶的陸紅拂,聽到這話神色也緊張起來,小手更是探向自己的袖子裡。
那裡藏著一把刀,是她平時用來防身之用的。
「你……你是皇太孫?」
「正是!」
火紅的雞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