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淵的身影消失在殿門外後,朱棣看了眼還在那裡的紀綱,就坐在御案後說了句:“紀綱,朕把錦衣衛交在你的手中,你便是如此辦事?”
聯想到方才朱棣的動腳,又到現在的斥責,紀綱單方面認為, 朱棣是因為他查大報恩寺的事情遷怒,躬身對朱棣說道:“稟陛下,臣定不負陛下對臣的期望。”
朱棣鼻孔冷哼了聲,聲音微弱,但是紀綱卻聽見了,更加心驚膽戰,朱棣揮手道:“下去吧,朕見你就煩。”
“是,陛下。”紀綱笑著轉身。
紀綱出了殿門,三四月的天氣,後背衣服已經溼透,他慌了,但又猜不透這個帝王的心思。
他心想,若是被發現是自己和趙王所為,那陛下肯定不會放過自己,自己現在無事,只能說明大報恩寺引火一事沒被發現。
這樣想著,紀綱肩膀才慢慢放鬆下來。
與此同時,鄭和也進了大殿。
“大報恩寺的木旗杆被調換,那麼肯定有匠人要趕製引雷旗杆,順此法子下去,朕猜想的可對啊。”
這種時候,鄭和已經將朱棣的猜想證明了。
“陛下,是紀綱所為,但是趙王才是……”
“鄭和,你對此事有何看法?該處置還是放過。”
朱棣不回答, 反而追問鄭和問題。
鄭和覺得額頭有些汗水,連忙回答道:“奴婢都聽陛下安排,依奴婢的意思來看,此事再鬧下去,對大家都無好處可言。”
朱棣帶著怒火道:“北方韃靼,沿海有倭患,瓦剌蠢蠢欲動,這個緊要關頭紀綱和高燧如此,朕不收拾他,難道等他犯大錯。”
鄭和垂首,陛下這種話只是個場面話而已,若是真的敢治趙王,皇后那裡也不好說,況且陛下對漢王與趙王明顯多於太子。
“稟陛下,一來,此次大報恩寺的事情,看似是對鎮國公,實則是與太子之間的誤會。
大報恩寺原本就是陛下心中所念的大事,若是被原先反對的御史藉此天雷之事發揮反對,倒是自尋煩惱。
再者, 奴婢以為,鎮國公上次說的很對,趙王,太子,漢王原本就是親兄弟,只有三王和睦,才是大明中興之根本大事,不可傷了和氣。”
朱棣又不是傻子,鄭和的話裡也有他最近的顧慮,有些事有些時候並不需要分出對錯,只需要和稀泥。
誰不希望自己兒子和睦相處。
大報恩寺的事情,朱棣並不是什麼傻子,裡面的貓膩和影響,他也是能猜到些的。
…………
而就在此時,朱高燧看著被紀綱綁起來的工匠,皺眉道:“我大哥可能已經懷疑了,處理掉他。”
紀綱點點頭,皺著眉頭看著那個被繩子套起來的工匠,道:“莫要怪我們如此,你若是不死,陛下順著這條線查下去,大家都會倒黴。”
“紀綱,你,你不得好死。”
那工匠奮力掙扎著,只是被人直接往嘴裡灌酒,一罈酒灑了半壇,那工匠也被灌的微醉,奮力掙扎著。
紀綱點點頭:“好了,別讓人看出痕跡來,今晚把他丟進秦淮河去,醉酒失足落水。”
麻袋被兩個蒙面大漢一套,那工匠就被裝了進去,在麻袋裡不停的扭動著身體,想要掙脫逃跑。
秦淮河下游是一些百姓茶樓,沒有城中的熱鬧,人煙稀少,百姓也休息的很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