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目睽睽之下,只見那個女人突然一晃,臉上驀然變了表情,驚恐地看著將她包圍的人群,尖叫了出來。
“蹲下!”
又有一個念頭湧現出來,所有人整齊劃一,一瞬間矮了下去。
還是那個女人,直愣愣地杵在原地。
白恆磊大叫:“還跟我玩兒虛晃一槍是吧!”
女人突然詭異一笑,空中嗤嗤作響,遠方又有一隻巨眼正在睜開!
“要逃了!”白恆磊驚呼。
“‘吞天’。”
白恆磊的耳邊,突然響起一個女人清冷的嗓音。
“天圓地方”急劇轉動,電光石火,陵州城的天空在一瞬間黑了下來。
像是一大顆濃稠的墨汁滴入清水,所有人驚恐尖叫,像是忽然得了眼盲症一樣,什麼都看不見。
看不見的,也包括天空中滾動的巨眼。
“你是?”白恆磊忽然感覺到身邊微風浮動,似乎空曠的鏢局大廳多出一個人。
“我是‘巽風’。是任逸讓我來幫你的。”女人輕輕出現在白恆磊的身後,淡漠道。
任逸悄聲道:“她會幫你支撐住黑暗,你趁著現在的機會,去抓人質!”
“好、好的。”
任氏鏢局門前一片恐慌叫喊,就連任遊都全神戒備,沒有察覺到四周氣流一陣扭曲後,白恆磊悄然消失不見。
下一秒,白恆磊出現在城南療養院陌生破舊的走廊裡,一片漆黑,寂靜無聲。
憑藉著從記憶,他徑直走向四樓右側走廊盡頭那間病房。
推開門,白恆磊從口袋裡摸出打火機,撥了幾下齒輪,一簇微弱的火光竄升起來,將周圍的一小圈黑暗照亮。
捏著打火機走了過去,病床前的景象漸漸變得清晰。
條紋被褥是掀起來的,枕頭上還依稀殘留著脖子壓出的痕跡,很明顯之前有人躺在這裡,走得又很匆忙,沒來得及掩蓋。
就是“金蟬”!
白恆磊繼續移動火光,旁邊一個輸液的架子上面還掛著營養液,不過已經流空了,一支軟管垂下來,地面灑了一灘水漬。
“你說他會藏在哪?”白恆磊舉著打火機環視整間屋子,小聲道。
遙遠的陵州城外,任逸緊皺眉頭,透過白恆磊傳輸過來的視覺畫面,細細思索著。
“金蟬”當時的時間很緊迫。
搬動一個成年男人又很費力,也不好藏……
他會把自己的軀體放在哪裡呢?
突然,任逸的眼神聚焦在地面那灘藥水上。
“蹲下,往床底看!”任逸道。
白恆磊遵照他的指示立刻蹲下身,伏在地上,向著床底看去。
果然,一具毫無知覺的身體躺在那裡,身上穿著療養院的病號服,男性,身體瘦削,長臉,頭髮邋遢!
“找到了!”白恆磊驚喜大喊。
“沒錯,最危險的,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任逸看著眼前這個陌生的對手,露出一個冷笑。
“好了,可以結案了。”任逸平靜道。
空氣再次扭曲,白恆磊攜帶著這具軀體一同消失。
任氏鏢局門前,巡城司已經緊急開啟所有車燈及備用電源,一盞盞雪白的光芒亮起。可那黑暗如同有形的活物一般,將光芒吞噬殆盡。
“開燈啊!”指揮官看著絲毫沒有變化的黑暗大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