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尾顫抖不停,還在發出輕響。
厲害了。任逸在心裡感嘆一句。
緊接著,盾牌後又走過來四個黑衣人,拔下箭矢,麻利地將人抬向鍋爐房。
任逸第當面看到這樣的善後處理,覺得心中的猜測八九不離十。
這時,盾牌圍成的移動屏障緩緩分開,出現了堡主之子劉文瓊年輕斯文的臉。
“你們殺了她?”
“……你們殺了蘇雯?”
劉少爺眯起雙眼,這是任逸第一次在他溫和的臉上看到赤裸裸的仇恨。
“不是我們。我們只是在城外遇到了她。當時一群流民佔了我們的車,蘇雯是被他們所殺。”
“他們騙了蘇雯,搶了她的錢。”
任逸不知如何證明自己,只能盡力平靜陳述。
一瞬間,所有全副武裝的衛兵臉上都現出了任逸難以理解的恐懼與絕望。
聽到這句話,劉文瓊的雙眼露出一陣失焦的恍惚。
一直以來西裝筆挺的後背塌了下去,一下子洩了氣。
“原來……蘇雯已經死了。”他茫然轉身,揮手推開擋在身前的防爆盾牌。
“怪不得,這麼多天,我都沒有等到她……”
劉文瓊喃喃自語,把一頭霧水的任逸扔在原地。
他這是相信了?
看來,蘇雯不是劉堡主這邊的,而是劉文瓊這邊的。這跟他原本的想象還是有出入。
難道是堡主兒子勾搭了他爹的女秘書,合謀害死了劉堡主?
任逸快速思索。
那蘇雯為什麼出現在城外?
難道是蘇雯想要獨吞財產,結果遭遇不測?
“少爺,現在怎麼辦。”濃重的不安在衛兵中擴散,揹著反曲弓的隊長走過去說道。
劉文瓊深吸一口氣,用力支撐起自己道:“警戒。馬上就要出現了——”
聽到這裡,任逸眉頭一皺:“馬上就要出現了?你怎麼知道?”
任逸話音未落,就聽見鍋爐房內響起一聲驚恐尖叫。
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連滾帶爬衝了出來,指著身後用變了形的聲音叫到:“出現了,快!快!”
任逸剛落下去的心臟又猛然懸了起來,鍋爐房大門敞開,深邃的黑暗裡白霧浮動,像是某種有生命的東西一樣,蠕動著,擴張著,瞬間將他眼前籠罩,鍋爐房的輪廓隱沒進白霧中。
太奇怪了,任逸自出生以來就沒見過這麼濃的霧氣。
全身防護的護衛隊見此情景,立馬舉起盾牌合攏陣形,在院內寬闊空地上結成一道屏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