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你說的情有可原,這兩天有點意思,都是書隸代寫狀子,你們也該好好感謝書隸。說吧,沙北。”唐律說。
“應該的,大人,小的在打贏這場官司後,一定好好犒勞犒勞一下書隸,當然,也包括大人。這是小的的想法。不知道到時候能不能成功。”沙北說。
“你說吧,沙北,怎麼回事?書隸,請你記錄。”
“大人,小的以前家庭富庶,祖上積德,家道殷實,以經商為主,是地方鄉紳,當地施員外和家父是同道好友,因為門當戶對,施員外和家父商量,定下了娃娃親,將施員外家的小姐許配給小的。小的的媳婦就是施員外的掌上明珠施小姐。沒想到後面有了變化。”沙北說。
“什麼變化?”
“家父生了一場怪病,不能下床行走,尋方問藥,經過各樣名醫來治療,君不見效果,家財耗盡,最後還是駕鶴西去,真是人財兩空,沙家從此中落,再也無法振興,真的是一蹶不振,小的也沒考取功名。娃娃親雖定,但一直沒有圓房。小的與施小姐青梅竹馬,情深意厚,就像兄妹,形影不離,又是小夫妻,親密無間。可是施員外不幹了,想要悔婚,實際上也開始尋找合適的人,找到了一個姓梅的,將小姐許配給梅公子。梅公子考取了秀才。”沙北說。
“這真不幸!你家父去世,家裡資財耗盡,自己也沒考取功名。難怪你施員外嫌棄。比起梅公子,你是沒有優勢。”唐律說。
“可是,小的和小姐情投意合,從小感情深厚,那梅公子和小姐素昧平生,小姐根本不喜歡他,他倒是喜歡小姐,非小姐不娶。他是單相思,小姐也不喜歡施員外這樣棒打鴛鴦,眼看一對鴛鴦被無情打散,還懇請老爺為我們主持公道,嚴格來說,是我們來告,只是小姐不方便出頭露面,只有小的斗膽來告狀,懇求老爺接下此案,為民主持公道。”沙北說。
“這個案子本官接了。”
“多謝老爺!”
“不必客氣。本官要讓施員外來,聽聽他對契約的看法。來人,請施員外到公堂。”唐律吩咐道。
衙役接了命令,去請施員外,不大一會兒時間,施員外到了。他一看公堂,就慌了,可能心裡有鬼,腳下就不聽使喚,小腿發抖,膝蓋發軟,就跪了下去。
“老朽叩見大老爺。”
“下跪者何人?”
“施員外。”
“知道為什麼傳你到堂嗎?”
“為了解釋契約。”
“什麼契約?”
“就是婚約。”
“好。你說吧!”唐律說。
“大人,小女自小許配給朋友之子沙北,小女尚不知事,是父母作主,沒有聽取小女的意見,現在小女初長成人,有了自己的想法,她的婚事她作主。老朽也只是幫她而已。”
“大堂之上,休得胡言亂語,你不是幫你女兒找到一家嗎?為什麼要背棄婚約?”
“大人,不是老朽願意背棄婚約,只是沙北太窮,小女嫁過去肯定要吃虧。為了小女的幸福,老朽就替女兒找了新的人家。這個是為了小女的幸福著想的。”
“你就是嫌貧愛富之人!你知道契約精神嗎?”唐律問。
“老朽不懂什麼精神,只曉得見風使舵,要是不能讓小女享福,這個男的就不能選,要是能讓小女享福,季㐀考慮。沙北的確無法讓小女享福,只要受苦。那個梅公子,也是秀才,有名氣,又有財氣,人才兩得,為什麼不嫁,偏要嫁給一文不名的窮光蛋呢?”施員外說。
“你要是有一點契約精神,就不會這樣做。你女兒嫁給了沙北,這是人所共知的,你如果毀約,說明你的名聲已經受損,你要是一意孤行,那麼,你的名聲徹底完了,以後想要樹立鄉紳的形象,估計就沒有了。你看看,什麼值得什麼不值得。”唐律說。
“大人,小的說了不算,可以問問小女怎麼說,看她的態度,由她自己決定跟誰,這樣才最公平和最合理的方法。我們都是來幫她的,她的決定也是我們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