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墨?這個名字有意思。你怎麼叫這個名字?”店小二問。
“這是父母給起的,本來上頭有個哥,叫筆,下頭有兩個弟弟,一個叫紙,一個叫硯。也就是說,兄弟四個筆墨紙硯,除了何墨我以外,都是眼睛能夠看見,耳朵能夠聽見,嘴巴能夠講出道理,大腦能夠處於活躍狀態,不斷摸索。”何墨說。
“是的,看來,你沒少讀書啊?”
“你看我能讀書嗎?”何墨問。
“開玩笑的。據說有人會摸書。”店小二說。
“摸書不可能,摸錢還差不多。”
“什麼?摸錢?”店小二說。
“今天天氣好熱!不是要請我去縣衙嗎?人呢?”何墨髮現自己說錯了話,趕緊岔開話題。
這些被捕快聽到,根據平時的審案辦案經驗,他知道了這個瞎子肯定不賴。
於是問:“你就是和販棗子的住一晚的那個盲人?”
“你是誰?”
“我們是捕快!”
“哦,是官府的人。”
“我們奉命來抓你,你配合我們走吧。”捕快說。
“走就走,不是剛才店小二問東問西的嗎?這就走,這就走。”何墨說。
“你就是何墨?”捕快問。
“是的,我就是。昨晚和我住一個房間的,今天突然走了,然後就是你們來了。我只有聽命照做。”何墨說。
“再提醒一下,我們是奉命而為,請你去縣衙走一趟,如果做錯了,等一會你可以直接對縣令說,縣令一定為你主持公道。”捕快說。
“好,走吧,走吧!你們在前面帶路。”何墨說,然後摸了摸腰間類似腰帶的東西。
“店小二,你先看好我的東西,等結束了我再來拿,謝謝!”何墨又提高聲音對店小二說。
店小二答應了一聲,恨恨地說:“先別得意,不是爺看著你,你早就跑了,你跑了,可是鍋讓爺給揹著,那怎麼行。”
“小二,你別在我背後說我壞話,我可是有順風耳的。就是你家店裡掉根針,我也聽得到。”何墨說。
店小二一聽,嚇了一跳,吐了吐舌頭,趕緊去忙去了。
何墨被帶到縣衙公堂。
他被牽到一個地方,然後被勒令跪下,何墨感受到了公堂上的氣氛,除了肅穆還是肅穆,知道每說一句話,都要考慮後果,因為很多人都知道公堂之上所說的話,都要記錄在案,要簽字畫押,要備查,多年以後,都還檢視得到。
“下跪者何人?”
靳山喝道。
“威武——”
雄渾的男低音在大堂上回響,讓何墨身子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小人,小人,哦,不,不,小民名叫何墨。”
“這個名字很有意思。”
“小民在家排行老二,四個兒子,筆墨紙硯,第二個字取墨,姓何,就叫了這個名字。”何墨言道。
捕快給靳山使了個顏色,靳山知道,退出公堂,到了離公堂較遠的地方,然後找一個知了叫的很響很歡的地方,他們的交談,也壓低了聲音。
靳山一看捕快打了手勢,就知道了有事商量,要回避一下那個盲人。靳山也知道,盲人的聽覺很靈,竊竊私語,會被他聽得清清楚楚。
“什麼事?”
“就是剛才捉何墨的時候,他說他會摸。”捕快說。
“那是肯定,瞎子的觸覺和聽覺都超過正常人。你還聽到什麼?”靳山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