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老闆娘?”
“是的,民婦在經營一家客店。”
“最近生意怎麼樣?”
“生意不好,正在考慮轉行,正操心呢。”
“為什麼不好?”
“開店的太多了,競爭激烈,還有,現在是淡季,經商的少。”
“那你怎麼想的?”
“正在想辦法借錢,弄點錢,準備開一家風月樓。”老闆娘說。
“操辦的怎麼樣了?”靳山問。
“正在想辦法呢,就出了這事。望老爺為咱們主持公道,現在很不容易。掙錢難吶!到這裡就是耽誤時間。”
“可以理解,你想怎樣處理?”
“放我們回家,然後我們協助老爺抓捕真正的竊賊。”老闆娘言道。
“聽說你沒看到客商的錢。”靳山問。
“沒看到。”老闆娘斬釘截鐵地說。
她現在拿不準的是,到底丈夫說沒說,如果沒說,自己的謊言還能成立,如果說了,那就完了。她一直擔心這事。她回答沒看到的時候,就看到靳山身子動了動,顯然是受到話語的刺激了。
“好,老闆,那個蠅字還在嗎?”靳山衝著院子裡看天的老闆喊道。
老闆巴不得快點回答,回答完了好回家。連忙舉著手,然後搖晃著手,得意地嚷道:“稟告老爺,蠅字在,蠅字在。”
老闆娘一聽,頓時癱軟在地,無法動彈,半天長嘆一口氣,說:“老孃就知道,他耐不住的,肯定會招,果不其然。”
“銀子在就行,老闆娘,你說吧,銀子在哪裡?快點把銀子交出來吧!”靳山言道。
“哎呀,我就知道那死鬼不靠譜,真的靠不住的,沒想到會這麼快就靠不住,咋就不堅持堅持呢!哎,看來沒有發財的命,只有吃苦受罪的命嘍!”她說著,嘴裡罵罵咧咧的,帶著捕快回到家裡,取出了銀子,交給捕快,就要送客。
“奉差捉拿竊賊民婦老闆娘,請跟我們走吧!”捕快言道。
老闆娘和銀子一併押解到縣衙,靳山將銀子交還給了客商,客商千恩萬謝地去了。
老闆娘再到縣衙的時候,戴著枷鎖了,老闆一看慌了,說:“老爺,這事和她沒關係,都是我做的。是我做的。”
老闆再三再四強調是他做的,想要撇清關係,要讓他老婆免受處罰。靳山一看就明白,這是十足怕老婆的,遇到危險不去,那還叫男人麼?有了這段經歷,讓他明白一個道理,就是怕老婆的沒有好下場,如果當時不聽老婆的話,就不會偷人家銀子,偷了銀子,還要擴大規模,改行,要賺更多的錢。
結果在這個節骨眼上翻了車,他沒想到聽女人話的男人如此脆弱不堪,就這樣讓他顏面掃地。
經過進一步審訊,案發當晚,老闆娘看客商已經睡得如死狗,就對丈夫說:“從暗道進去,搜一下,看有沒有值錢的東西,然後再從暗道出來。”
他點點頭,輕車熟路,他很快就摸到了客商的銀子,掂了掂重量,心裡樂開了花,從原路返回,將銀子交給她說:“這一下咱們發了,做生意有本錢了!老婆,你真行,從哪裡弄來的蒙汗藥,這麼有效!”
“噓,小點聲,小心別人聽見,隔牆有耳,知道是咱倆做的,銀子得不到,還要發配,你看值不值!”老闆娘小聲說。
“是的,你看,要預防客商明天早晨醒來的事。他不見了銀子,咱倆怎麼說?”老闆問。
“就說沒看見,他也不知道暗道的事,還有,他出來,門窗都是好好的,又沒有賊進去,也沒有樑上君子從上面揭瓦進入,他等於說沒有證據證明這件事。哪怕報了官,官方也不能隨便相信他,也不會隨便抓人,要不然,官府的威嚴就沒了。聽說新來的鄧城縣令靳山有威名也有破案的辦法,咱們要小心,不要被他看出什麼,否則,咱們就玩完了。”老闆娘說。
“好,夫人就是見多識廣,令人佩服。”老闆言道。
“少來這一套,咱們都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誰也跑不了,要謹慎,有一種可能,就是客商找不到銀子,肯定會報官,只要咱倆口徑一致,縣令也沒辦法,你說是不是?”老闆娘言道。
“是的。那就這樣說。”
二人商議已定,就等官方來傳,果然,客商早晨醒來,發現了銀子丟失,就問老闆,老闆說出來一百兩白銀,後來還沒意識到,老闆娘就發現事情不妙,發現丈夫不會說話,這樣下去,肯定有問題,如果先將老闆娘捉進去還好說,畢竟老闆娘見多識廣,見風使舵,很會來事,說話也能天衣無縫滴水不漏,她的老公就相形見絀,不能說到圓滿,就會讓靳山抓住,找到突破口,案子也就勢如破竹,很快真相大白。所以,找到好隊友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