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難怪徐當會是這副模樣了,他根本就吃不進去不是。劉媚瀾突然覺得有點對不起他,不過自己家裡確實只有這些了,還是好的。
蘇寧怕是為了招待客人,才將米拿出來。常日她們家都是隻能吃餅的,現在,可以說算是不錯。劉媚瀾迅速將自己碗裡的飯吃完,拿著碗出門。
徐當見她出去了,也跟著,拿著自己的碗走出了房門。蘇寧還以為是兩人不夠吃,就沒有管她們幹什麼。劉媚瀾走進廚房,從水桶裡面盛點水倒進。
劉媚瀾又將自己的碗放進鍋裡,準備在蘇寧吃完飯之後,就洗鍋。徐當進門,劉媚瀾還覺得有些疑惑。但她沒多想,就將徐當的碗接過放到鍋裡。
“你準備洗碗?”徐當問道,劉媚瀾搖了搖頭。“碗還沒有湊齊,洗什麼洗。等我娘吃完飯再說”,她叉腰而立,又道,“對了,你吃飽沒。”
劉媚瀾想他一個男子,食量肯定是比較大的。一碗飯,鐵定是有些吃不飽。徐當拿袖子擦了擦自己的嘴,“吃飽了,現在還有點撐。”
劉媚瀾有些不相信他的話,不過又想,自己要是再多問一遍,肯定就要被罵了。於是,點兩下頭就從徐當身體的一側出了門。
徐當跟在她的身後,囑咐劉媚瀾,“你要是實在不放心,就去重新找個郎中給你娘看看。我現在看著,怎麼說,還挺嚴重。”
“找誰啊,都不給看。”劉媚瀾無奈蹲在大門門口,她的雙手在膝蓋上面搭放著,心情越發煩躁。她剛剛跑了好幾家,但是人家一聽到是要來這。
就說自己今天忙或者怎麼樣,不肯來。也不知究竟是怕的,還是怎麼樣。不來,劉媚瀾也沒有辦法。她總不能決心將人給拿什麼綁過來,嘖。
心有餘而力不足,這著實是有些為難她。“好不容易找來一個,結果看見人沒事就走了。你說她怎麼就,誒呀。”
劉媚瀾現在著實是有些無語,一會好一會壞。如果不是真看見她有問題,絕對會認為蘇寧這是多少都帶點故意為之的意思。
“都不給看?不能吧,好歹四五家。”徐當想,自己剛來這的時候都打聽好了。這四五個人裡面,有相當幾個都是醫術不錯的,不可能不來。
劉媚瀾簡直是有些無語透,她現在能怎麼說。這事全怪劉武,要不是他那時候蹦太歡,現在怎麼可能沒有人不敢過來治病。
劉媚瀾煩躁地撓了撓自己的頭,“就是不給看,至於為什麼,你就別問了。”她道,徐當見她這樣也就沒再問下去,走到她旁邊蹲下。
此時,太陽已經是高高升起。已經不再寒冷,劉媚瀾的心思卻飄向了九霄雲外。昨天的今天,她在幹什麼?
哦,對,她正抱著酒瓶子,在路上奔波去給劉武挨家挨戶要酒。蘇寧在幹什麼呢,蘇寧在家弄針線。弄完之後,還得讓劉媚瀾拿著跑出去賣。
劉媚瀾不會說話,她娘說什麼價格就是什麼價格。從來都不給人調價降價,以至於她能賣出去的東西越來越少。
蘇寧沒有怪過她,還教她認野草,讓她知道什麼可以吃什麼不可以吃。還教她拳腳,說以後要是有人欺負,她就可以使自己的本事去打他。
劉媚瀾想到這,冷笑一聲。從出生到現在,除了劉武這個親生父親,好像就沒有人打過她、也沒有人欺負過她。所有的不好,全都來源於她的父親。
“那既然是這樣,我也沒有什麼辦法了。”徐當嘆氣道,“你娘我看真的,嗯,你要是,算了。我直接跟你說,我覺得你娘是受了點刺激。”
“受了點刺激?這個怎麼說?”劉媚瀾問,徐當皺了皺眉,“就是,受了很大刺激。你說的話刺激到她了。這是心病,雖然不致命。”
“但是我的建議是能看,還是把人帶過去看。為了保險起見。那既然沒有人能看得了,就當我沒說好了。”徐當道,劉媚瀾嘖嘖一聲。
不知道是嫌棄還是怎樣,她突然將自己的一條腿伸直放在地上。“看了也不一定能拿得出錢,我還是想想怎麼賺錢吧。”
“嗯,誒對了,我不是記得,你有幾個伯父在京兆府當官,何不去找他們。”徐當提議,劉媚瀾好像有些明白徐當這麼說的用意。
“京兆府離這裡多遠,且不說能不能到,就算到了,那人也未必肯幫。”劉媚瀾解釋,那人和她只見過一面,但這一面令她終生難忘。
那人是劉武的大哥,名叫劉政生。先前叫劉大朗,科舉成功以後就在京兆府當官。當官之後就給自己取了個名字,叫劉政生。
劉家一共三個兒子,大郎二郎三郎。劉政生和劉彥清也是當官之後才有的名字,因為志向高遠,所以早早就去了汴京科舉,不在家裡。
家裡是劉政生說了算,劉武是個喜歡拍馬屁的人。劉媚瀾和他見過的那一次,是在過節一個節日裡。那時候,她不聽蘇寧的話悄悄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