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北川這一頓陰陽怪氣,把王憐青氣得話都說不出來。
最關鍵的,這些也是事實。
王憐青小二十歲了,遇到屁大個事還是會哭著找娘,不僅是張北川,這城內四大豪強的年輕一代,沒人看得起他。
比如現在,張北川如此譏嘲他,他又不敢打張北川,便只能氣得渾身發抖,爾後扯著王海融的袖子道:「舅舅,你看他……」
這樣的侄兒,引得王海融當眾嘆了口氣,將他往身後一拉,道:「你別說話,這裡沒你的事。」
爾後,他又看向張北川,道:「我再說一遍,人,我一定帶走。」
張北川往桌上一趴,小指塞進了耳朵內:「我不明白,他一個小小的賭坊掌櫃,如何能勞動您親自來撈他呢?」
「你別管那麼多,給不給人?」
王海融一邊說著,右手一抖,袖口處滑出了一個令牌。
這令牌,便是四旗軍的調令。
他的意圖很明顯,若是張北川執意堅持,下一次來攻城的山賊,便有可能是四旗軍假扮。
他要削減四旗軍軍餉,便被王海融擺過這麼一道。
那一場山賊攻城,把上一任守備官給宰了,爾後不砸不搶,有序撤離。
傻子都能看出來,動手的絕非綠林之人,必是軍隊。
但沒人敢點破這一點。
地方士族的利益,不是一個外人能輕易染指的。
軍部使很清楚,再犟下去,自己會死在賊寇攻城後的劫掠之中。
削減軍費之事,只能作罷。
於是,新的守備官任命,很快就下來了。
給了張北川。
雖然對外說的是,他在抗擊山賊攻城之時,斬敵有功,且最後率眾擊退山賊。
但無論是張北川也好,還是王家也好,心頭都很清楚。
真正的原因,是他姓張,他是張家大老爺遺留在外的野種。
如今,王海融亮了四旗軍令,明晃晃地威脅他。
他也只得站起身來,對王海融作揖,道:「是下官怠慢了。」qs
爾後,他一招手,對著副官說道:「還不快去幫王大人把人抬出去?」
「不用你幫!」
王海融再度冷哼道:「來人,把杜掌櫃抬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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