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八珍樓還真是老老實實賣酒菜的?那劉員外為什麼會和秦海攪在一塊?」
「這我們還真不知道,」楊大廚答道:「我只知道八珍樓有個四樓,平日不對外開放,只有重要客人到來時,才會開放四樓,由劉員外親自接待,那時候,劉員外便會根據客人的喜好,選擇主廚做菜。」
說到這,似乎勾起了楊大廚不好的回憶,他吞了口唾沫,深深吸了口氣,方才繼續說道:「客人但凡對菜品有丁點不滿,劉員外便會對主廚非打即罵,總之,非常難堪……」
「重要的客人?知道是什麼客人嗎?」
「不知道,我們都見不到客人
的面,菜都是劉員外安排人來傳的。」
楊大廚剛說完,劉看山便甕聲甕氣道:「特孃的,我連續三次被刁難,讓我知道是誰嘴這麼挑,我把他腿打斷!」
柳明眯起了眼睛,思考了起來。
八珍樓起步便能找到孫觀海這個級別的大廚,想來幕後定然是有高人撐腰的。
只是他想不通,八珍樓如此厲害的主廚,若是賺錢的話,大可開在東城,甚至開在沐山城。
憑著孫觀海片雪銀刀百金納俸的名聲,一桌子菜不說百金,賣個一金也應該問題不大。
但到明陽來做,一桌子菜,賣得夠十兩銀子嗎?
為何放著大把的銀子不掙,偏要跑到窮鄉僻壤來做生意?
只有兩種可能,第一,這個孫觀海是冒名頂替。
但也不應該啊,片雪銀刀這名頭是要拿出真功夫的。
冒名頂替者若真能片雪,隨便找個酒樓賣藝也不止這點銀子。
那便只有第二個可能,八珍樓,不是為了掙錢才開在明陽的。
聯想到那些所謂的貴客,柳明更加肯定了心頭的想法。
正想到這,倉庫門突然被人敲響。
外頭傳來了朋遠觀的聲音。
「掌櫃的,謝漕運到了。」
柳明趕緊帶著楊大廚跑了出來,對著謝安作揖道:「有失遠迎,有失遠迎……」
「咱們這麼熟了,別整這套,」謝安假意嗔罵,爾後看著楊大廚道:「好些了嗎?楊大廚。」
「託漕運爺的福,已沒什麼大礙了。」
「那就好那就好,」謝安笑開了花:「這幾日可把老夫擔心壞了,嘗不到楊大廚的湯底,老夫這下半輩子可就得在遺憾中度過了。」
謝安如此抬舉楊大廚,反而讓他不好意思了起來。
他趕緊對著謝安再度作揖,道:「多謝漕運爺抬愛,廚房還引著火,我先去忙,一會兒給您上火鍋。」
「去吧去吧。」
謝安擺了擺手,楊大廚趕緊帶著劉看山溜了。
爾後,謝安看著柳明道:「你呢,緩過來了嗎?」
不管謝安是出於賣酒掙錢,還是出於別的,至少這關心真心實意。
把他救出來後,他守著楊大廚的三日裡,朋遠觀聽到的風聲極其嚇人。
漕幫下了誅殺令,只要找到柳明的,便可以去漕幫領紋銀百兩,若是柳明被綁架,綁匪主動投漕幫可免一死,若是砍殺綁架柳明之人,可去漕幫領紋兩!
那幾日,江面上飄著的,全是漕幫的船。
他們甚至連貨都不拉了,一門心思地透過各地的關係,認認真真地在找柳明。
後來柳明找到了,漕幫也沒提過報酬之類的,全當無事發生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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