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帶著一身酒氣回來。
魏嵐彎彎眉輕蹙,唇瓣輕輕蠕動,“衍邑……”
“怎麼不穿鞋。”又一陣乾嘔後,衍邑緩緩抬頭,引入眼簾的是一雙白皙小巧的腳丫,順著腳丫往上看,是勻稱的小腿,和近乎容入月色的淡白長裙。
不光是長裙……還有人也是。
衍邑搖搖晃晃站起身,一躬身將魏嵐攔腰抱起,晃晃悠悠進屋,晃晃悠悠回房間,然後把她輕輕放回床上。
知道魏嵐不喜歡和他親近,所以衍邑很少靠近她的床畔。
今天是例外。
魏嵐坐在床沿,衍邑坐在床下,剃的凌厲板正的頭眷戀枕在她膝上。
窗外月光皎潔,屋內靜謐一片,像夢一樣。
“魏嵐……”
“嗯?”魏嵐低頭,抿著嘴唇凝視他。
“你怎麼不笑了?”
“你好久沒笑了。”
“笑一個吧?我想看你笑。”
魏嵐默不作聲,嘴角卻配合勾起。
能看出弧度,笑意卻不及眼底。
“不……不對。”衍邑目光虛虛望向窗外明月,從頭到尾都沒轉頭去看那張幾乎印進腦海的臉,就搖頭否認。
“你應該笑聲像雀,步伐像蝶……不高興的時候,能狠下勁兒來踹小衍。”
衍邑閉上眼,一言一語牽起回憶。
回想起幾年前魏嵐下鄉厭惡他的模樣,因為不喜他的靠近,對他又抓又撓畫面。
雖然傷心,可那時的她是鮮活的。
“那是曾經的我嗎?”魏嵐輕聲問道。
“不走行嗎?”衍邑不答反問,帶著重重的鼻音。
這個強勢,又冷酷的男人。
竟然……哭了嗎?
魏嵐微微怔住。
她想不明白為什麼。
不走行嗎?
走去哪裡?
她可以走嗎?
往哪裡走?
衍邑並未醉的失去心智,說了些帶著酒勁疏解悲傷和壓力的話,他側身,單膝跪地將魏嵐腳心灰塵拂去,捧著她的腳丫送回床上。
“很晚了……閉上眼好好睡一覺,明天醒來……會有個好的心情。”
但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