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劉景濁破境凌霄,他孟休就可以大大方方將那紫氣放出了,可是孟休想不通,為何去而復返?
劍靈鑽出劍身,落在劉景濁身邊,疑惑道:“主人怎麼不破境?”
劉景濁按住少女腦袋,嘆道:“不說了,走吧,回去準備成親了。”
我怕這肉身失去掌控,進而成神啊!
劍靈聞言,笑道:“主人,能不能有個小主人,就全靠你了。”
劉景濁伸手指了指自個兒,“小主人?你覺得我能留後代嗎?”
劍靈嘿嘿一笑,“從前不行,是因為主人身上亂七八糟的氣運太多了,如今一身輕鬆,自然可以啊。只不過,夫人會很辛苦,至少懷胎十年是要的。”
劉景濁愣了愣,可我們一直是住在一塊兒的,不也沒動靜嗎?
劍靈嘿嘿一笑,輕聲道:“回山回山。”
…………
造化山下的小鎮,自打拿到那張紙時,那位魏仙便找了一間客棧住下了。
一連兩旬光景,他一句話都沒說,只是捧著那首詞怔怔出神。
小詞寫得一般,但字裡行間的嘲諷,在他看來,也是嘲人、嘲我。
小樂奴見魏仙日漸消瘦,實在是心疼,便買了許多鮮花,然後摘出花瓣端了過來,並說道:“魏仙,這是新開的花,我都拿山泉水洗的,你好久沒吃東西了,吃一點兒好嗎?”
乾瘦的中年人低頭看著樂奴,不知為何,方才話裡那新開的花,拿山泉水洗的,變得極其刺耳。
道士終於開口:“樂奴,我俗嗎?”
孩子趕忙搖頭,“我家魏仙是最雅緻的,怎麼會俗?那個車伕曾經問我……問我……”
道士輕聲道:“問你什麼?”
孩子怯生生道:“話太俗。”
道士搖頭道:“無妨,你說。”
樂奴這才說道:“他問我……魏仙會不會拉屎。”
中年道人一愣,“你怎麼答覆的?”
樂奴抬起頭:“我家魏仙怎麼會做拉屎那種俗事?我還會,所以我不夠雅。”
道士聞言,愣了許久。
“我……樂奴……抱歉啊!是我教壞你了。只要是人,吃喝拉撒是少不了的,你家魏仙也會做拉屎這種俗事的。”
孩子也愣住了,他跟著道士,已經習慣覺得,跟髒字沾邊的事兒,就是俗的。
孩子歲數實在是太小了,他哪裡有什麼分辨的能力?
道士放下那首詞,呢喃道:“我就是那個競向天阿,只奏神仙曲,常厭人間調的人啊!可惜,我未曾登臨山巔,卻依舊不坐牛車。”
紙上小詞,是浪淘沙令。
山上逍遙客,愛唱仙歌。不奏溪河奏星河。乍聞人間三兩調,厭且呵呵。忘卻紅塵色,競向天阿。本心易落難復得。俯首當年登高路,也坐牛車。
嘲人且自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