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時,龍丘棠溪也瞧見了那個高座身影。
她笑了笑,問道:“打亂順序作甚?不分高低了嗎?”
鹿舍之中,一幫年輕人面面相覷。
“大爺的!本來就打不過,這下連念想都不留了。”
其餘各處,差不多都是如此,但凡劍修,都能清晰瞧見高座之上拄劍人的面孔。
葬劍城左春樹打散那份劍運反哺,又將其聚集,揉成兩粒藥丸子,丟給了兩個姓姚的年輕人。
今日之後,這條劍道便再次有了主人,凡天下劍修,都要矮他一頭了。
劍運反哺,是落座之後,劍道自行反哺。
就像是某個大戶人家家裡有喜,在門前擺上三日流水席,分文不取。
秋暮雲看了看手中劍,笑道:“得加把勁兒了。”
左春樹無奈道:“雲兒,何必等我啊?我又不是那等小肚雞腸的人。當年等我登樓,現在又要等我斬殺星河之主?”
秋暮雲笑道:“好吧,我在大羅金仙境等你。”
其實論劍道天賦,龍丘棠溪也好陸青兒也罷,又或是劉景濁左春樹,即便是安子,也要弱秋暮雲幾分。
當年景歡就說過,若不是等師弟,恐怕秋暮雲四十歲前便能登樓。
破碎天庭之中,教祖睜開了眼睛,笑道:“我有一劍,待你試劍。”
山道之中,劉景濁再次邁步,自身天地中憑空出現的天門轟然破碎,哪裡需要拔劍開天?
元嬰過天門,一步上星河,手持闊劍的三眼神將還是那句話:“自詡人間客,為何登天?”
自身天地之中,劉景濁的元嬰只是扭頭看了那位星河之主的化身一眼,後者立時煙消雲散。
再出一步,天上凌霄,近在眼前。
此時天庭之上,那位教祖終於是站了起來,呢喃道:“終究還是快我一步?”
劉景濁本體在山路行走,元嬰則是一步步走入大殿,再次登高位,坦然落座。
可是就在此時,本體忽然止步了,凌霄殿裡的元嬰,也猛地起身。
劉景濁眉頭緊皺,面色極其凝重。
方才一瞬間,那種無喜無悲的神明趕緊再次襲來。且,那一瞬間,劉景濁瞧見了一閃而逝的一幕。
是人間屍山血海,世人皆死,我獨活!
於是自身天地之中,元嬰急忙退步,不曾落座。
一道即將衝破如今天地瓶頸的氣息,就這麼退了回來。
白鹿城裡,龍丘棠溪面色一緊,他明明都上去了,為什麼又退回來?
不解的還有天庭那位教祖,他在半步凌霄,當然能清晰感覺到,方才一瞬間,劉景濁已經是板上釘釘的凌霄修為了。
可他,主動退了回來?
劉景濁穩住心神之後,便以心聲說道:“別擔心,我找到了那種感覺,隨時可以破境,但得稍微等一等。”
他們也只是詫異,但有個人,此時是失望。
孟休皺著眉頭,沉聲道:“退回來幹什麼?為何要退回來?那可是凌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