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人略微皺眉,沉聲道:「這是什麼意思?」
紫氣嘆道:「可惜,造物這種事情,只有初到兩界山的劉景濁與另一半的我做得到。七萬多年來,人間所有煉氣士的破境、死亡,都會成為我的一份養料。我花費了其中一半,居然只夠造出他的身軀,卻無法造出他的魂魄。要是能行,又何苦這麼費力?讓他親手毀了他保護的人世間,豈不爽快?」
青年人笑了笑,「好想法,可以試試看。」
紫氣再次揮動雙臂,門中就只剩下一棵樹了。
青年又問:「那個少年呢?」
紫氣說道:「暫時還用不上,先留著吧。」
海底謀劃深遠,外界卻每日都在發生巨大變化。
只說牛賀洲的妖族,此前經常自相殘殺,但現如今卻共同認一位帝君為主,比人族更早一統。
之後,在那位從不露面的帝君安排下,妖族逐
漸擴張勢力,成了與靈山各佔半洲的恐怖勢力。
而北海的酆都羅山,地母不知所蹤,此後由一位酆都閻君坐鎮。閻君掌權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幽都脫離天庭,此後不參與天地之爭,只守護輪迴之路。
也是這些年,諸道,逐漸都有了道主。
水火之道如今還要水神與火神,自然無人能成道主,只能在那一道望其項背,雷霆之道也是如此。
但讓許多劍修都不明白的是,傳說中的劍神早就身死道消,劍道一途也能有所謂道主,但最前方總是有個虛影,就連站在最前的劉顧舟也無法看清那人是誰。
但絕大多數劍修都猜得到那人是誰。
後來有一天,有個剛剛從某處小洞天跑出來的傢伙,被煉氣士照著後腦勺一拳頭就打暈了,然後將其塞入一處虛空裂縫中去了。
遠古三司除卻守門人劉顧舟外,其餘兩脈,早已銷聲匿跡。
而那座天庭之中,兩萬餘年未曾出世的火神與雷神,居然破天荒地出了自己的洞天,也開始重掌雷火二部,長久沒有主心骨的天庭,腰桿子終於是挺了起來。
雷神也好火神也罷,眼眸之中,都多了一道奇異紫氣。
有個專注於打鐵的傢伙嘆息一聲,如今天庭,紫氣瀰漫啊!
可又有誰想得到,雷神與火神出來之後,頒佈的第一道法令便是神靈下界,掠奪人間氣運。
幾年之後,劉景濁的分身回了一趟風泉鎮。
正好,青泥河邊坐了個青年人。
劉顧舟修為境界早已到家了,劉景濁自然藏不住。
於是這天夜裡,兩個聲音幾乎一模一樣,眉宇之間有幾分相似的劍客,坐在河邊喝了一頓酒。
當時劉景濁問了句:「為何非殺陳靈溪不可?」
劉顧舟苦笑一聲,答道:「其實只要不過分,我就都能忍。但她忘了她也是沒有父親的孩子,我又怎麼能看著她造出更多跟她一樣甚至比她更慘的孩子?」琇書網
劉顧舟還指著他曾經的家,說了句:「房子塌了以後,我就沒有家了。這新宅子是陳靈舟建的,一萬多年來,他常常派人修繕,但我從沒進去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