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沒有然後了,劍光之中,歐鈺神魂俱滅!
“你可說可不說,你今日也是必死,只是一劍死跟萬劍又萬劍之後死的區別而已。”
說著,已經有一把劍,慢悠悠地從其魂魄頭顱鑽入,十分緩慢地遊走於其魂魄之中。
慘叫聲音,就沒停過。
劉景濁咧嘴一笑:“這是第一劍,慢慢來,我有的是時間跟你耗。”
前三劍,這硬骨頭就是哀嚎,居然沒有求饒。
等到第四劍,罵聲就起來了,“劉景濁……你算什麼他孃的人皇?如此狠毒殘忍,即便人族交給你又能怎樣?”
劉景濁吐出一口煙霧,笑盈盈開口:“有時候啊!我還是挺感謝那些個造謠我的人。其實若非他們,我還不好意思堂而皇之去做這些痛快事兒。你都要死了,那我就給你透個底兒。我的這些個壞名聲,等到歸墟門戶關上之後,都不用我自己去澄清,自然會有人幫我澄清。到時候就簡單了,我做過的跟沒做過的,都會是假的。因為人性如此啊!大多數人都說我劉景濁多爛,那些個八竿子打不著我的人都會說我爛。我要自己去解釋,說我不是個爛人,沒人信的。可當大多數人都開始為我平反了,我就又是天底下最好的那個人了,跟我八竿子打不著的人也會說我好。因為,人都隨大流啊!有熱鬧就跟著看,幫著傳,傳得牛頭不對馬嘴又怎樣?關我屁事啊!”
來自於魂魄深處的痛楚,都沒讓這道魂魄覺得怕。可這番笑著說的話,卻著實讓他魂魄打顫。
“圍殺姬蕎,除了九座山的宗主之外,確實還有別人。”
劉景濁淡然道:“這個我知道得比你清楚,不用你說,還是說說別的吧。譬如湫栳山裡關著什麼存在,射鹿山的那把大羿弓又在哪兒,或者說蓌山在跪誰、絳方山是誰的黃庭宮、折柳山送別何人?”
青年顫聲道:“你怎麼連這都知道?”
劉景濁笑道:“我不知道啊!所以問你。”
畫面至此,刑寒藻跟歐鈺就看不見了。
其實兩人由始至終都在一旁,但分個死前與死後。
即便沒有真的死,歐鈺還是心有餘悸,他甚至不確定,方才劉景濁說的那番話是真是假,真正的劉景濁,到底是傳言中的,還是如今的人皇?
轉過頭,歐鈺問道:“可怕嗎?”
刑寒藻搖搖頭,笑道:“我不信山主會殺我,打死都不信。”
歐鈺沒好氣道:“已經打死了。”
刑寒藻撇撇嘴,“可那是假的!”
忽然間,像是一團迷霧被撥開,劉景濁還躺在藤椅上,背弓青年,完好無損。
片刻之後,他終於回過神,哪裡還能不明白方才發生了什麼?
“劉景濁!你……”
話沒說完,劉景濁嗖一聲站起來,滿臉感激神色,對著青年人與歐鈺,重重抱拳,聲音極其大,幾乎是喊出來的。
“二位能夠迷途知返,人族之幸!放心,日後我清算之時,二位絕不在其中。”
歐鈺彷彿吃了死蒼蠅,噁心到不行,心說你劉人皇過家家呢?
可又能如何?事已至此啊!
背弓青年面色鐵青,怒道:“劉景濁!你卑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