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景濁笑道:「我也就是隨口一說,胡亂猜測而已。等日後大網撒開,你我站在雲端再看,就會一目瞭然的。這一趟,只是親眼看看,免得日後有些麻袋套在了自個兒身上了,我連為什麼被套麻袋也不曉得。」
九層高樓附帶個極大院子,園林一般。就在那望山樓大門口的街對面,賣吃食的倒是不少。
兩人坐去一處烤肉攤兒,劉景濁抬頭敲了敲那座高樓,咋舌道:「這是哪個王爺的宅邸麼?」
攤主笑著說道:「一看二位就是外鄉人啊!這是望山樓,在我們搗藥國,那是數一數二的江湖門派。早年間他們以押鏢為生,本就名聲極好。現在更好,望山樓弟子四處行俠仗義,可給老百姓幫了大忙了。」
劉景濁一笑,「那倒是有些俠士風範。」
劉景濁忽然又取出一枚五銖錢,看向龍丘棠溪,笑問道:「字面還是光面?」
龍丘棠溪白了疼一眼,沒好氣道:「還是不長記性?明明心裡都有主意了,多此一舉作甚?」
劉景濁咧嘴一笑,那就還是先不打草驚蛇了。
與此同時,一道白衣分身以飛劍長風為遮掩,已然走入那園林之中。
逛了一圈兒,本體那邊肉都吃乾淨了,這道分身愣是沒發現什麼奇怪之處。
這就有些嚇人了。
明明知道不對勁,可偏偏瞧不出來是哪兒不對勁兒,還不夠嚇人?
分身折返回來與本體重合,劉景濁笑著說了句:「還真有意思。」
此時兩人幾乎同時看向街面。
有個一身獵戶裝扮的小姑娘,拖著比她大好幾圈兒的狼屍,當街走過。
龍丘棠溪沉聲道:「是她?」
劉景濁點點頭,「應該是了。」
那個獵戶裝扮的小姑娘也緩緩轉頭,直直看向劉景濁。
小姑娘咧嘴一笑,滿臉欣喜神色,操著一口極其濃郁的蜀地方言,喊道:「你終於來了,等的我花兒都要謝了。」
當年回鄉路上,在櫻江之畔,劉景濁就碰見了這個歲數極大的小姑娘。這幾年她居然半點兒變化都沒有。
上次見她,她可面無表情。
劉景濁緩緩起身,龍丘棠溪也跟著一同起身,兩人實在是沒發現那頭執夷在附近,要不然也不敢輕易上前了。
龍丘棠溪率先開口,問道:「你怎麼來這兒了?」
小姑娘皺起臉,低聲道:「家沒得嘍,老銀被人抓走,我被人丟來這裡的,都待了好幾個月了。」
老銀?難不成是那位前輩?合道巔峰啊!隨時可開天門的存在,誰能把她抓走?
劉景濁沉聲道:「誰抓走了他
?」
小姑娘略帶哭腔,低聲道:「不曉得,認不得,穿著黑衣裳,手裡還提了一棵樹,好像是梅花樹。老銀打不過他,但他跟我說不會欺負老銀,他把我丟在這裡之後,讓我在這兒等你,再告訴你不要找了,找不到的。」
好傢伙,這碎嘴。
龍丘棠溪立刻傳音,「他居然在神鹿洲瞞過了我爹,把執夷都抓走了。」
劉景濁拉著小姑娘往前走了走,一頭狼屍在身邊,終究是太扎眼了。
走去無人處,劉景濁祭出長風,三人瞬移出城。到了城外,劉景濁這才問道:「你認識我?」
小姑娘咧嘴一笑,輕聲道:「認得,在林子裡說要幫我的瓜娃子嘛!」
這句瓜娃子,讓劉景濁一時語噎,不知說些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