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劉赤亭。」
少年人一笑,拉著板凳湊到劉景濁身邊,輕聲道:「劉大哥,我這些日子其實也煩躁的很。照理說,我們一起長大的,住的地方隔著不遠,可我就是一天不見她就難受。你說,她是不是……」
話還沒有說完,粉衣女子端著兩碗麵一壺酒還有個酒葫蘆走來。
少女瞪了一眼程慕,沒好氣道:「怎麼還跟客人坐一起了?」
少年人有些心虛,悻悻開口:「我跟赤亭大哥一見如故,聊兩句嘛!」
少女先把一碗麵端去姜柚那邊,說了句妹妹真好看,結果姜柚只是點點頭,說很多人都這麼說。
劉景濁無奈一笑,這丫頭一點兒不知道謙虛啊!
粉衣少女又端來酒水過來,放下後輕聲道:「劉公子,酒水灌夠了,我這弟弟話比較多,叨擾公子了。」
劉景濁擺擺手,輕聲道:「怎麼會呢,姑娘多慮了。」
少女含笑點頭,之後說還有事兒,要出去一會兒,讓程慕聊歸聊,看著點門。
結果少女前腳剛走,少年人便拿起給劉景濁的酒壺灌了一口酒。
「瞧瞧!又出去找那個說書先生去了,劉大哥,你說她有沒有可能,其實就不喜歡我啊?」
劉景濁分明聽到躲在門外的少女板著臉,說了句大傻子。
酒壺給這小子拿去了,劉景濁只好拿自個兒酒葫蘆喝酒。抿了一口,轉過頭說道:「一碗夠嗎?我這碗也給你?」
話音剛落,姜柚嗖一聲跑來,端著碗就走了。
姜柚早就腹誹不止了,心說你劉景濁裝什麼情聖呢?還說我有師孃,騙鬼呢你?
這邊桌上,劉景濁輕聲道:「我看著也不像啊!一個人眼中如果沒有另外一個人,都不屑於跟對方說話的。你就別多想了,女孩子有自個兒的的心思的。」
程慕一嘆氣,嘟囔道:「不怕劉大哥笑話,我現在瞧見跟我差不多年紀的男的就犯怵,防賊似的。就像我剛剛說的那個說書先生,說些段子,總是能把她逗笑,我瞧見就很生氣。」
這種感覺,劉景濁大致是能明白的。
就像那個***蘇籙,竟敢上門提親?!你他孃的當老子是擺設嗎?是個男的就都窩不住這火兒。
程慕又灌了一口酒,少年人酒量還是不行啊!這兩大口,一兩有沒有?就已經開始醉醺醺了。
「我知道我有些事兒做的很不對,後來想想,是太霸道了。昨天她出去聽書了,回來後我就很生氣,讓她以後不許去聽書,不許跟那個說書先生說話。」
劉景濁輕聲道:「知道錯了,改了嗎?」
少年人苦著臉,開口道:「想改,做不到啊!可是,我都從來不跟女子說多餘的話,就像劉大哥一起的這個姑娘,是很漂亮,可跟我家妙妙比起來,我覺得差遠了。」
劉景濁趕忙說道:「說歸說,別提我那徒弟,她心眼兒可小。」
姜柚撇撇嘴,心說我在乎你那個?臉蛋兒老天爺給的,你覺得漂亮與醜,那是你的事兒,就算給我一副刀疤臉,我也不會因為這個如何。
我的臉蛋兒,關別人屁事?
程慕訕笑一聲,又說道:「我就是覺得,我都能做到只
跟她一個說話,不去看別的女子,她怎麼就做不到我這樣呢?」
說著便又狂灌了一口酒,劉景濁也沒阻攔。
自個兒也喝了一口酒,這才說的:「程慕,咱倆認識還不到一刻鐘,但你叫我一聲劉大哥,所以我覺得咱倆是朋友了。所以,我要說不好聽的話了,你要不要聽?如果不想聽,我就不說。」
程慕放下酒壺,斬釘截鐵道:「說,劉大哥放心說,我聽著呢。」
劉景濁輕聲道:「喜歡,這兩個字從來都是沒有份量的。要說重,達千鈞猶不止。要說輕,比鴻毛差千里。喜歡是兩個的事兒,可兩個人中間,並沒有一杆秤,要做到兩邊兒持平,那是絕不可能的事兒。既然這麼喜歡,何必要讓她做到自己做到的事兒呢?你要是事事都想著公平,那會很容易弄丟你喜歡的姑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