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街,有人在狂奔,身後是一頭化身噴泉的野豬。它的血彷彿無窮無盡,很快灑滿路面。黃色月,紅的血,幽暗的夜,擰在一起,彷彿是一副油畫,掛在人間。
此刻,遠在三個街口外的歐若拉靠著極為靈巧的速度,帶著五頭野豬在夜色中狂奔。它們根本沒發現落單野豬的境遇,大意是要豬命的。
陳耳東見那幾頭野豬沒有回頭的意思,決定先把這隻結果了。在經過一棟二層小樓的時候,雙腿一發力,直接飛向二樓樓頂。落單野豬見他飛了起來,直接想剎車轉向。沒成想鮮血流失太多,力量已經不足以控制身體。在慣性的作用下一頭栽在地上,獠牙深深插入土地中。身子沒有跟著豬頭停下來,直接拱著脖子衝了出去,讓脖頸的傷口撕裂成一條巨大的傷口。瞬間肌肉外翻,脊柱骨直接折斷刺了出來。豬腿在月光下抖了幾下,然後不再有動靜!第一殺!
死在陳耳東掌下的異獸數不勝數,這讓他的戰鬥經驗變得詭異莫測。他清楚地知道,一頭異獸會拼著臨死的一腔熱血奮起反擊。可一旦它停下了腳步,就再也爬不起來。生命透支太多,遠不是意志可以彌補的。只不過這隻豬實在太蠢了,居然能自己把自己弄死,在他的殺戮生涯裡也是不多見的。
隨著落單野豬的死亡,空氣中開始瀰漫濃重的血腥味,速度要再快些了!陳耳東想著。
有了決斷,陳耳東再次快速移動起來,很快就來到了另外的街區。狗子迅速定位到他的氣息,感應到他已經停止不動瞬間明白其心意。它在繞了一大圈後,直接把那五頭牲口帶了回來。
此時,隱藏在巷子裡的陳耳東仿若一座雕像,在月色照不到的地方與黑暗融為一體。他將雙腿深深的插入地面,右手三指再一次化作尖頭,穩穩地指向前方!他在等待著獵物的到來。
“一頭、兩頭、三頭,就是現在!”
野豬群次第從他面前經過,濃重的夜色以及狂暴的情緒讓他們忽略了身邊的危險。就在一瞬間,右手尖頭高速飛出,刺穿野豬肚皮的同時直接釘死在對面牆壁上。堅韌的繩索彷彿一把利刃,藉著野豬高速奔跑的勢頭,直接將豬後座給削了下來。接著,野豬肚子裡的五臟六腑接連落地,很快攤成一片。第二殺!
身後野豬的哀嚎驚動了前方奔跑的野豬群,剩下的四頭牲口停下腳步,回身看向後方。一瞬間,狂暴的情緒在胸口點燃!四頭野豬朝天哀嚎,徹底陷入狂暴狀態。果然,慘烈的死相併不會讓它們退縮,反而讓它們直接狂暴了。畢竟數量優勢還在,氣勢就還在。陳耳東的策略成功了,他等的就是這一刻!
狂暴並不是變個頭髮一瞬間就完成的,此刻四頭野豬脊背上的豬鬃開始逐漸泛紅,直至變得像是鮮血浸染一般。趁著這個時間,收回手指的陳耳東從巷口飛身跳出,在空中掏出手槍!砰砰兩發子彈,朝著一頭還在狂嘯的野豬而去。子彈射穿眼珠從腦後飛射出去,直接將它送去與它們的豬兄弟會面。第三殺!
剩下三頭野豬被槍聲驚了一跳,可狂暴狀態下的它們已經徹底失去了理智,直直的衝陳耳東這邊奔來。局面越來越好,陳耳東像是一個導演,操縱著夜幕下發生的一切。
一般異獸見到熱武器,會第一時間選擇逃命,這個不是陳耳東想要得到的。為了保證這幾頭野豬不跑回去叫它們的豬爸爸,他必須保證它們集體在這裡昇天。畢竟豬爸爸後面指不定還有豬爺爺,到時候麻煩事一堆,妨礙他辦事。所以,只有讓它們陷入狂暴,才能讓它們把殺意延續下去,徹底壓服恐懼。
三頭野豬奔襲而來,眼看距離越來越近,陳耳東知道沒有機會開槍了。他整個人靠著雙腿的能量一躍而起,足有六米多高。這是機械雙腿功能之一,一次性釋放半成的能量,來完成極限跳躍。
陳耳東落在了旁邊一棟樓的三樓上,挑釁地看著狂暴的野豬。理智已經徹底消失,它們踏著豬蹄,直接朝樓裡狂奔。這一路上是遇佛殺佛遇神殺神,樓裡的傢俱讓它們衝撞的四分五裂。不一會兒,三頭野豬衝到三樓,而陳耳東早已跑到了樓頂。
樓頂外牆邊緣,陳耳東站在月色下,等著野豬們的到來。此刻,月色皎潔,寒風陣陣,站立於樓頂之上的陳耳東仿若神明!
“三、二、一!”
陳耳東話音剛落,三頭野豬撞碎樓門,朝著他衝來!眼看野豬群就要撞到,他縱身一躍直接飛了下去。野豬們也不管不顧直直的朝前衝了過去,快到女牆邊緣時,最前頭的野豬才發現此處是幾十米的高樓。可惜,等它想要停止的時候已經晚了,整個豬身被後面的豬兄弟推著直接撞飛了出去。空中,一條優美的弧線劃過,隨著“轟”的一聲,從天而落的野豬被重力撕裂身軀,豬血鋪了一地。第四殺!
兩頭僥倖躲過一劫的野豬這回徹底清醒過來,它們從狂暴的情緒中回過神,變得顫慄不安。它們不再猶豫,跌跌撞撞地朝樓下奔去。
“歐若拉,你再不出來剩下的就都是我的了!”陳耳東的聲音剛說出口,金毛已經從遠處跑了過來。看著地上一灘死豬,金毛像狗一樣吐著舌頭圍著他轉圈,顯得即為忠誠。恩,是條好狗。
一人一狗守在門口,靜靜等著不速之客。月光偏西,拉長了他們的影子。樓裡轟隆聲不斷,樓外夜色靜謐,顯得很是詭異。很快,兩頭野豬慌不擇路的從樓裡跑了出來。它們的速度已經大不如前,狂暴狀態下是兇猛,可後遺症來的也很快。虛弱,傳遍全身,讓兩頭豬走起路來腳步虛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