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發百中的槍法竟然就這麼被輕易地躲了過去?陳耳東把手槍靠在臉上,溫熱的槍管讓他迅速冷靜下來。他繼續舉槍,那狗子依然一動不動,就這樣死死盯著他。即使是最強大的變種動物,也無法躲過熱武器的襲殺,這狗子的行為彷彿在挑釁一般。找死!
“砰!”
還是沒打中,陳耳東撇了撇嘴,再一次瞄準,射擊。
“砰!”
“砰!”
“砰!”
“砰!”
他不信邪地連開數槍,居然都被金毛躲了過去!操!
槍身變得火熱,陳耳東的內心也開始火熱起來。這狗子不躲也不跑,就這麼惡狠狠地瞪著自己,真當自己是廢人?看著掉在地上的彈殼,陳耳東不甘心的舉起手槍繼續瞄準,正準備扣動扳機,他卻停了下來。
他想起母親的話,人吶總是不甘心於眼前的現實,固執己見總是會傷到自己。很多時候,人們就喜歡幹這種事情,這不叫倔強,這只是賭氣,毫無意義的賭氣。陳耳東摸了摸腰間的彈夾,已經不足四個。也就是說自己的子彈數現在才20+,再耗費下去遇到突發狀況就麻爪了!後背浮起一絲涼意瞬間傳到頭頂,自己有多久沒這麼衝動了?看來這條狗子很不簡單!
人有時候需要認清現實,該低頭時就低頭。現實告訴他,這麼遠的距離很難再有作為。陳耳東起身站在大樓邊緣,用手指了指大金毛,他覺得這狗能懂他的意思。他把手套摘下來裝進口袋裡,然後整個人一躍而起,從樓上俯衝而下。在衝了十多米的距離後,他雙手插進樓板裡。雙手一頓,下半身順勢掉向前方,身體的速度急速減緩。待速度進入安全範圍,陳耳東鬆開雙手,繼續朝下墜去!就這樣不到一分鐘的時間,陳耳東站在了狗子對面。
“現在,是時候決出勝負了!”陳耳東低聲喊了一句,舉槍就準備射擊。
沒想到狗子一看到他掏槍,瞬間狗毛炸起,一溜煙跑到巷子裡去。
啥玩意?就這?這下子,理智徹底被湮滅,陳耳東直接追了過去。近十年的戰鬥經驗告訴他窮寇莫追,但今天這條狗必須死!他緊隨其後也衝進巷子裡,看到巷尾聯通著另外一條街道,心裡的警戒微微向下調節了一些。
整個巷子裡沒有金毛的蹤影,難道已經跑到另一條街道了?應該不可能,前後不過三秒,那狗子的速度達不到那麼快。陳耳東槍口朝前,慢慢向前踱步。這是兩個大廈間的小巷,高樓聳立中把陽光堵得死死的。一股陰暗的潮溼味道從角落裡傳來,隱約間還有些腐屍的味道。他記得第一次聞到這味兒的時候,差一點把隔夜飯吐出來,可現在已經習以為常。牆壁的角落趴著一些苔蘚,左側牆角的下水道的鐵柵欄不知道被誰搬走了,在路面上露出一個黑黑的大洞,看大小難道狗子進那裡面了?陳耳東向那邊靠去,邊走邊警惕地向四周看著。
突然,右側靠牆壁的一處垃圾堆裡傳出了狗吠聲,陳耳東稍作猶豫便朝那邊走去。垃圾堆得有一牆高,已經溢到巷道中央了。走到另一側,他才看到一個一尺見方的洞口,洞內漆黑一片,只有一雙泛著綠光的眼睛盯著他。是那條金毛,陳耳東記得它的眼神。那雙眼睛一見他走了過來,就消失在黑暗中。望著洞口,陳耳東有些猶豫了。
之前憑著一腔激憤,他一路衝了進去來到這裡,但不代表他是個腦子有包的中二青年。冷靜下來,陳耳東簡單梳理了一下事情的經過,才發現這狗腦子不是一般的好使,而且膽子很大。但要是說它準備獵食自己,陳耳東又有些不信,畢竟動物都知道趨利避害。自己這點肉與冒的風險不成比例,換成最蠢的動物也不會這麼幹。那它究竟想幹什麼?持著手槍,他就這麼盯著洞口,一動也不動。
見陳耳東沒有跟進來,那狗子也許是急了,在裡面叫喚了起來。陳耳東靜靜地聽著狗子的叫喚聲,簡單的判斷了一下方位。這裡面應該有間大屋子,聽聲音應該是在一處地下室裡。難道狗子生產後缺了乳汁,準備把他撕了喂小狗?不,那狗子不像是產後的母狗。那是什麼原因呢?一時間,陳耳東有些進退兩難。不進去吧,自己忙乎了這麼久,有些好奇和不甘心。但進去吧,又怕有埋伏,自己雖然有機械臂的幫助,但雙拳難敵四手,栽在這裡實在是心有不甘。
正在這時,洞裡狗子叫聲出現變化,彷彿被人打了之後的慘叫聲。
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