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怪。
奇怪到,暮池完全沒有見過這樣的季景言。
“你是討厭我了嗎?”
怪。
太怪了。
有一瞬間,暮池甚至覺得眼前的季景言變得不真實起來。
是不是她還沒有睡醒啊?
眼前的季景言,不會是假的吧?
暮池嚥了口唾沫,此時的心思還在天馬行空地想著,完全不知道怎麼面對眼前的場景。
他問,你是討厭我了嗎?
暮池皺皺眉,要不是她能夠聽懂季景言的話,她甚至都要懷疑,季景言是不是被什麼東西附體了。
這要她怎麼回答?
難道暮池應該告訴他,他其實一開始就很討厭這位萬人之上的國師大人?
半晌沒有聽到小傢伙兒再回應什麼,季景言突然感覺有些不安。
這種不安似乎是他從沒有體會過的,夾雜著酸楚與針扎的感覺,像是被什麼堵住了喉頭,說什麼話都顯得高聲。
孤獨如季景言,他從來不會把感情寄予在任何人或者任何事物上。
這樣的寄予,對於他而言,並不夠穩固。
好像那湖中的飄萍,甚至不需要狂風驟雨,只是一陣漣漪,就能造成足以致命的打擊。
季景言從來不會將感情依附在其他人或事上。
但是最近,季景言感覺有些不同了。
至少現在,至少在季景言問出那個問題的時候,他一想到如果從小白的身上得到的是他不希望的答覆,他突然感覺害怕了。
不應該是這樣的。
作為國師,不應該是這樣的。
“小白?”
久久沒有聽到暮池的聲音,季景言再一次開口,叫了一聲。
就連他自己都沒有發信啊,自己的聲音中,似乎帶著幾分微弱的顫音。
難以察覺的情緒,似乎有些不受控制了。
“小白,你是不是討厭我了?”
現在。
至少此時此刻,季景言不想聽到別的答案。
只要想到不同的答案,季景言落在暮池身上的手,就不覺用了幾分力道。
不知過了多久,季景言敏銳的耳朵,似乎聽到懷裡的小傢伙兒嘆了口氣。
就在他茫然之際,季景言突然感覺到有什麼溫軟冷涼的觸感,落在了他的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