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上車後,男人依舊扳著車窗,為挽留愛情做著最後的努力。
一番徒勞之後,車終於開走,只留下一團刺鼻的尾氣。
“那個男人,好像有點奇怪···”
桑梓清話音剛落,男人的頭一下開裂,從中伸出一條滿是疙瘩的醜陋長舌。
他雙腿覆蓋上魚鱗,雙臂爆裂出蟾蜍皮般的斑紋,背後生出一副透明的輕薄羽翼,整個身軀一下變得詭異狹長。
“墮落了啊···”寧璐嘟著嘴,不開心的說道。
“墮落?”
“就是完全接受祂們影響,發生異變,逐漸變得無法自控。”
桑梓清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不用處理嗎?它在追趕那輛車,而且速度極快。”
“看著吧,對策局的絕對專業!”
寧璐輕笑一聲,將手背在身後,一副胸有成竹的坦然做派。
老成的領導之姿一下拉高了桑梓清的期待,他屏氣凝神,注視著不斷奔襲的醜陋怪物。
突然,奔跑中的狹長身影猛然斷開,四肢爆裂,散落一地。
它的腹部上,巨大的洞口赫然在目。
“就如同祂們有走狗和信徒一樣,我們這邊也有強大的援手啊。”
“劫掠者,不接受祂們影響,同樣沒有精神疾病,但卻發生了異變,聽起來很無賴是吧。”
循著寧璐手指的方向望去,可以看見一個身穿棒球服的少年,他將金屬球棒斜靠腿邊,不斷拋擲著一顆滿是黏稠物的暗綠棒球。
“既然如此,那你也是劫掠者吧···”桑梓清望著一旁由手臂長成的女孩。
“對!脫身於十二屬相,亥豬·無限!便是我的下沉途徑。”
桑梓清長嘆一口氣,魂不守舍地走回樓內,依靠著一塊牆柱坐下,蜷縮著將雙腿抱起。
“還以為神父的異變是意識扭曲的幻想,結果現實還要更加的危險···”
“啊···該死啊,或許守著黑海也不錯嘛···哈哈···”
頭,好痛啊!
他單臂支撐著身子,從懷中掏出那本書籍,擺在地上輕輕翻閱著。
“無論這樣的戲碼出現多少次,你的病始終無法痊癒呢?”
寧璐小小的身軀壓在桑梓清背上,看著密密麻麻的書中字元。
“沒有,已經好了。既然你們要的是桑梓清,那我可以明確告訴你,其他十一個人格已經不在了。”
“嗯?”
桑梓清感受到背上的身軀因為震驚而輕輕抽動了一下。
“什麼人格?”
“不是人格分裂了嗎?藏在我意識領域內的那些傢伙···”
寧璐沉默片刻,將小嘴湊到了桑梓清的耳邊。
接下來,女孩的話,像栓石的鎖鏈一般緊緊纏住桑梓清的心,將其拉扯著直直下沉。
一瞬間,桑梓清渾身冰涼,彷彿沉墜那深不可測的黑海之中。
寧璐說道:
“可是梓清,你向來都只是頭痛症,可從來沒有過人格分裂啊。那十一個被你私自帶出去的乙級死刑犯,可是一個不剩的被你殘殺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