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夏了,又到了一年雨季,空氣裡又溼又潮悶得慌,直讓人心煩。
因為暴雨我這扎紙鋪一連十多天都沒有生意,日子越來越緊吧。
可不知道為啥最近老是心慌,眼皮直跳,不過我也沒有當回事,應該就是營養不良造成的。
沒生意,我也沒錢吃飯,那咋辦?餓了就睡覺唄。
就在我睡的正香的時候,一陣敲門聲傳來,大晚上的誰啊,不耐煩地起身去開門。
一開門,外面的雨水又溢進屋子不少,三四個人光著腳,穿著整齊的衣服,衣服上的花紋有些熟悉卻又一時間想不起來是什麼。
幾人的臉色很不正常,我也沒多想,可能最近下雨又有些涼颼颼的凍著了。
“這都半夜了,各位有什麼事嗎?”我搓著手想打發走他們好趕緊關門,要不然我這小店可就發大水了。
其中一個人面無表情:“人死還分什麼時候嗎?”
又一個人開口說話了:“死的急,來挑點東西。”
一聽見是過來買東西的,我也樂了,終於有生意了,連忙給他們請進屋,又把大燈開啟了。
燈光忽明忽暗的,估計是電路老化了。
“能把燈關上嗎?我眼睛有病看不了強光。”
應了聲好又立馬把燈關了,外面還下著暴雨,好在的是時不時打閃電還能偶爾照亮屋子。
可奇怪的是,這幾個人走路輕飄飄的,感覺就像他們腳底下踩著棉花,我依然沒多想,因為看著他們挺瘦的。
我拿起被雨水浸溼的紙人嘆了一口氣,多半是不能賣了。
那幾個人似乎也看見了:“我們明天過來取。”
長舒一口氣,明天來取貨我就放心了。
他們挑了不少東西,一時間沒有控制住笑得合不攏嘴,好不容易來了一個大單。
“死人了你很高興是嗎?”天太黑了,看不清這句話是誰說的。
雖然我心裡已經回答了特別開心,但是顧客就是上帝,上帝的親屬死了,我怎麼能高興呢?
嘴上的回答肯定是沒有,立馬否認的。
又一道閃電打過,漆黑寂靜的屋子裡剎那間亮了許多,白光照在幾人冷漠的臉上,顯得有些陰森恐怖。
誰也沒有說話,過了一會也不知道是誰說的,他們需要四口抹了硃砂的棺材,問我哪裡有賣的。
想起隔壁王叔的棺材鋪,我是個孤兒,是王叔一手帶大的。
但雨下的太大了,地面都開始冒煙了,霧氣濛濛的啥也看不清。
跟了王叔這麼多年,多多少少也知道點,這硃砂棺材是專門給橫死的人的,可因為這是人家隱私我也沒有多問,想著王叔那肯定能有就一口答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