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春之後,天氣開始轉暖,她原先是耐寒的,不怎麼怕冷。
前些年的這個時候,她都可以攏件外套了,可是今年她竟然覺得有些冷。
一直到快四月,姜煙才脫下厚重的襖子。
原本約了阮江臨出遊,可他臨時出差,一走便是半月。
他很少會爽約,姜煙沒說什麼,他說等到今年聖誕帶她去羅瓦涅米看極光,她只說好。她每日算著時差給他打電話,偶爾沒通,阮江臨會之後給她回電話。
王曦雅自那件事之後,再也沒來姜煙面前晃盪,她也沒再去B區,兩人算是沒有交集了。
阮江臨之於姜煙,像是一種毒,他不在她身邊,她想得心慌。
有次晚上,她翻來覆去地睡不著,將整個腦袋都埋進枕頭裡,想從中感受到一絲男人存在過後的溫度。
她還是給阮江臨打了電話,算著時差,那頭應該是已近黎明。
“嘟嘟嘟”響了好多聲,那頭都沒有接,就在她指尖剛要碰上結束通話鍵的一刻,阮江臨接了。
他脾氣很大,尤其是在被人吵醒的時候,起床氣總是不太好。
“嗯?”他語氣中有些被人吵醒的戾氣。
姜煙沒說話,聽著那頭有些男人的呼吸聲。
許久,見她沒說話,男人才耐著性子問她,還帶著還有被人吵醒的睡意:“想我了?”
姜煙將手機貼得很近,淺淺的呼吸聲,輕“嗯”了一聲。
“看來是饞了。”他不正經地說。
他說得對,她的確是饞了。
反正阮江臨不在她面前,她大膽地笑,毫不掩飾:“嗯,所以你什麼時候回來?”
他一直沒說話,姜煙只聽得見那頭窸窸窣窣的聲音,應該是他下床了。
他叼了根菸,用掌心捂著點燃,站在落地窗前,才緩緩說:“下個週三。”
姜煙又“嗯”了一聲,兩人有一句沒一句地搭著話。
直到姜煙那頭只傳來淺淺的呼吸聲,阮江臨才掛掉電話。
第二天姜煙醒來的時候,都不知道自己昨夜是什麼時候睡著的。
她又鬧了阮江臨半夜,他本就忙,忙起來的時候顧頭不顧尾,經常就是一個通宵。
週三那天,姜煙把課給調了,她很少會請假或是調課。
偶爾一次,輔導員也同意了。
她提前就去機場等著了,可她先前沒告訴阮江臨會去接機。
阮江臨調了航班,她也不知道,在機場空等了兩個小時。
還是阮江臨在家裡沒看見她,給她打了電話,才知道那個人孤零零地在機場等他。
他又叫司機去把她接了回來。
姜煙覺得自己就像是SB,好端端的學什麼別人的浪漫,自個兒在機場坐了兩個小時的冷座。
機場離家有些遠,她等了一會兒,司機才到。
北城的機場一路沿江邊往市中心開,四月的天氣,正是初春,路邊原本看著要枯了樹枝也重新開始發芽。
她開了車窗,任風吹進來,吹平她的躁悶。
“盧先生這次也一起去了嗎?”她用手裡的皮筋將頭髮綁了起來。
他客氣地笑,禮貌回應:“去了。”
姜煙掐了掐手指,裝模作樣這點本事,她在阮江臨身上學了個乾淨,漫不經心地問:“盧先生跟著江臨出去怕是飽了不少豔福吧。”
她眼底一片清冷,唇上卻掛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