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她由先前的不對勁兒的話題,又延伸到離別,又從傷感的離別延伸到話本子裡的此生不復相見。
不知道是不是酒醉人,她說的沒頭沒尾的,語氣甚至還有一絲惆悵。
最後在他房門深深一嘆息,說:“我也想要那種感情。”
可能不長久,至少熱烈。
在回憶裡,是最濃重的一筆,經久不褪色,讓冗長枯燥的日子,泛起一層鮮活。
她目光幾分迷茫,將一肚子亂七八糟的想法說了一通,又仰頭將那半瓶酒一飲而盡。
而後指節輕輕釦了扣門框,說:“敏修,別看我吊兒郎當的,我其實很專一的哦,所以,你要不要和我處著試一試呀?”
……
哎,她嘆氣,扔下了酒壺,“那我走了,祝你新年快樂。”
屋內燈早已熄,只餘走廊上昏暗的光照了進來,依稀能讓人看清站在自己門前那道搖晃的影子。
敏修並未睡,只是聽到了某人的腳步聲,故意熄了燈而已。
半晌,那搖晃的影子忽然咚的一聲,栽了下去,動靜挺大,屋外傳來嬌氣的呼疼聲。
等了片刻,那緊閉的門扉仍然沒有任何開啟的痕跡,烏雅躺在地下嘆息,可真是一塊冷冰冰的石頭。
捂不熱呀。
屋內敏修腳步動了動,只是猶豫了下又坐了回去,應該是她故意摔的,她最會用這種小心機騙他了。
想必一會兒她就該自己起來回去了,他這麼想著,坐在屋內,端起手邊的一杯酒,一飲而盡。
烈酒入喉,辛辣肺腑。
遠處放起了煙花,轟然在空中炸裂,碎影蔓延到了後院,透過窗戶縫隙,他似乎看到了繽紛的彩色,以及,至今躺在地下紋絲不動的人。
還是沒忍住,推開了一絲窗。
瞅著那人又抱著酒壺在地下蜷縮著,莫名,敏修蹙了蹙眉心。
他想,許是她真的醉了。
吱呀一聲,那緊閉的門扉終於被推開了。
月色朦朧,灑在從門裡出來的男子肩上,添了幾分冷霜。
他望著地下睡得不自知的人,嘆了口氣,無奈彎腰將人抱起,走向了她的院落。
在被抱起的那一刻,烏雅自然的攬著他的脖頸,將腦袋靠了過去,暗夜裡,唇角勾起一抹淺淺的笑。
終於心軟了呀。
她湊的很近,語氣帶了微微的埋怨,“還以為你那麼心狠,任我凍死在門外呢。”
敏修閉眼,就知道這廝是裝的,但是莫名的,沒鬆開她,因為她確實喝的有點多。
他隨意解釋,“凍死在我門外,大人會追究我責任。”
言外之意,送你只是不想讓大人追究責任。
烏雅哦了一聲,沒管他這牽強的藉口,嗅覺敏銳的讓她捕捉道:“你飲酒了呀?”
感情在房間內自斟自飲呢,虧她還以為他是寂寞的入睡,於心不忍,過來陪他呢。
她嗔了句,“你可真沒良心。”
敏修沒理她,步伐穩健。
烏雅突然不說話了,半闔眼眸,將腦袋靠在他的肩膀,安靜的不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