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落再次從床上甦醒,黑漆漆的木屋昭示著這已經是夜晚,他晃了晃腦袋,狀態還是很好的,他伸出手去摸了摸頭,他的記憶停留到了腦袋被打碎的那個瞬間。
“是不是做了個夢?”木落喃喃自語,隨後他一愣,感受了一下,嘴裡已經是人的舌頭了,不再是蛇的舌頭,他又可以說話了。
那就不是個夢了,腦袋打碎了還能復原,不愧是神話中遮住整個天際的黑蛇。
木落又捏了捏自己的肩膀,很真實的肉感,沒有記憶中黑蛇狀態下像水一樣的感覺。黑蛇對自己做了什麼?我已經是黑蛇的傀儡了?
木落心頭一片黯然,女神都要全力追殺的黑蛇,自己又怎麼會是對手?木落低頭看著自己的胸膛,在那裡,黑狼的紋身依然存在。
黑狼紋身?身體不是都已經任由黑蛇為所欲為了嗎?怎麼會,這個紋身依然存在?木落腦海中閃出那個黑色海洋中出現的黑狼,難道黑狼比遮住天空的黑蛇更厲害?對啊,應該是這樣,不然為什麼在夢中已經是人首蛇身的木落在黑狼手中沒有任何還手的能力,完全被碾壓。黑狼還認識愚藍大叔,不管怎樣木落和愚藍的關係都不錯,說不定黑狼可以看在愚藍大叔的份上幫他一把,至少也可以知道點關於黑蛇的訊息。先去找到黑狼,不然去到哪裡都是帶著個定時炸彈的感覺。
木落想到這裡才觀察開四周的環境,黑漆漆的房屋,四周靜悄悄,感覺這個屋子裡現在除了自己沒有別人,印象裡很久沒吃東西,現在卻一點也不餓,也沒有去衛生間解決生理問題的需要,好似在那海中漂流時的模模糊糊記憶之中,也沒有關於排洩的記憶。吃得東西不少卻沒有任何排出,木落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肚子,這東西現在是個正兒八經的無底洞,什麼都能消化吸收。
木落躡手躡腳的下了床,用被子裹著身體赤腳走向了屋子外面。
推開巨大的木門展現在木落眼前的是這麼一個世界,在星空下的巨樹,遠處的海洋和近處的鳥巢,一些夜間行動的飛鳥不時沉默著蒲扇兩下翅膀,極快的速度讓它們從島的這一邊到島的另一邊用不了幾分鐘。
那些鳥沐浴著星光出現在這些巨樹的任何一個地方,只是那麼柔和微弱的月光,已經照耀了這麼多五彩斑斕的鳥兒,它們那些絢麗的羽毛,那些誇張的色彩,無不代表著生命的美景。
這一切都是近乎於無聲的,鳥島的夜晚雖然活動著眾多的生靈,但是大家都小心翼翼著維護這美麗的夜晚。
這是不同於微柔的異鄉,木落雖被這滿眼的美景所震撼,卻仍然被一種無家可歸,未來暗淡無光的情感所充斥。
這是被放逐出女神領域後的第一個夜晚。現在的他,回不去家鄉,身體被黑蛇佔有,身無一物。
好在海人一家在目睹木落被黑蛇控制之後仍然散發著善意,除了天生的大心臟之外,木落覺得海人對於黑蛇知道的肯定比自己多,明天好好問問他們,木落轉身走回木屋。
第二天清晨,海白白胖胖帶著一份香煎膿包果和木落的鎧甲以及兩把長劍出現在了木落面前。
“額,有沒有衣服。”木落尷尬的說,他現在覺得自己事真多,在不斷的給別人添麻煩。
“衣服?”海白白胖胖撓了撓頭,昨天他也在想要不要給重新萎縮成人形的木落拿一套衣服,但是海胖胖否決了他這個想法,當他剛想問為啥的時候,海胖胖只留下了三個字。“自己,想。”
於是海白白胖胖將原話轉給了木落:“自己,想!”然後他把食物和鎧甲長劍都放下轉身就走,海白白囑咐他,還是要儘量和黑蛇撇清關係,畢竟還是女神更強大一些。
難不成我還能自己想出一套衣服不成?木落被吼了一嗓子後處於半呆滯狀態。只是隨著這個念頭的出現,木落的臉頰和身體上都熱了起來,在木落驚悚的目光中,一層柔順的黑色緊身衣從他身體中浮出,包裹在了他的身上。
“幹。”木落低呼一聲,海白白胖胖回頭看了一眼,不愧是神明那一邊的,手段就是多種多樣,衣服真的可以變出來。神明的待遇真的好,衣食住行,在外面住店還不用給錢。海白白胖胖羨慕的又看了木落一眼,現在為止都是在倒貼錢給木落住店。
還可以這樣的嗎?木落拽了一下身上的這層“衣服”,發現像拽著自己的肌膚,與其說是弄了一身衣服,不如說是弄了一身像衣服的皮。
“那個,你好,能不能讓我問幾個問題。”木落叫住了快要走出房子的海白白胖胖。
“他問,就說。”早上母親去種地時對他說的話浮現在了腦海,雖然很想就這麼一走了之,海白白胖胖還是反身走了進來。
“你好,那個,你是海人吧。”
“啊,是。”海白白胖胖點點頭。
“這個地方,不在女神的管控範圍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