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一生的努力,全然是為了那個人,就連撫琴也是因那人一句“善琴聲樂”而刻苦學習,她不想他尚未獨聽過她的琴聲,她這一生就此斷送。
她見皇后娘娘對她的不為所動,急忙跪著“走”到裘甜面前,舟妃心疼地看著如此卑躬屈膝的舟輕雲,“輕雲,起來!我帶你去治!”
可舟輕雲搖了搖頭,朝著裘甜深深一拜,“裘甜,你既然能說出馬蜂蠟有毒,鳳焦琴有毒,那必然知道解毒的法子!”
“無法可解!”裘甜淡漠低頭淡,輕吐四字。
這四字卻像如來的大手,重重的壓垮了舟輕雲的心態。
這結果如雷震耳在舟輕雲耳邊不斷迴盪,她不敢相信自己的命運就此總結,她看著自己的雙手,帶著哭腔哭喊道:“怎麼會這樣?”
“怎麼會這樣?”舟輕雲咬牙而痛恨自己不知天高地厚,淚水從眼角如珍珠般滴落在地上,濺起了無數小水花,可美人梨花落淚圖,讓在場所有人看到都覺得心痛不已。
就連裘甜不得不誇獎,這些人梨花落淚都比明星們好看,怪不得大家閨秀與皇室貴女有著不可磨滅的鴻溝。
恰好此刻,茶桌上的燒茶小爐灶的熱水也燒好了,而裘甜順手選擇了一個藕粉色蓮花杯盞送到舟輕雲面前,舟輕雲見她竟然還要落井下石,心灰意冷索性揚手就要扔的時候,卻被裘甜一把抓住,“你……欺人太甚!”
“我欺人太甚?還是你們欺人太甚,目中無人,咎由自取,晚點就可知道了!”裘甜不喜舟輕雲這般倒打一耙自己欺人太甚,冷冰冰地輕呵,“拿好了!”
“你……”
舟輕雲抽著鼻子,單手託著杯盞,卻不想被裘甜霸道糾正起用雙手指尖捧著杯盞,“你這是要作什麼?”
“既然你覺得自己雙手沒有感覺,舟妃娘娘也覺得皇后娘娘居心叵測下毒,那就看看現在可有知覺?”
“你少在這裡說風涼話,我不要!”舟輕雲正要激烈反抗,卻不想裘甜拿著熱水壺將滾燙的熱水倒進杯盞之中,滾滾熱水湧入杯盞中。
瞬間,舟輕雲吃痛地鬆開了雙手,杯盞跌落在地上,熱水更是撒了一地,裘甜笑嘻嘻地看著躲得比平常人還要快的舟輕雲,“舟小姐,這叫雙手無知覺?”
“額?”舟輕雲一愣,看著自己的雙手像是有回知覺了,她急忙在衣服上擦了擦,發現原本指尖的傷口附近的黑色完全不見了,“怎麼會這樣?”
她輕輕按壓指尖,卻不想鮮紅色的鮮血在傷口中湧了出來,緊接著通入心扉的觸感,讓她咬住下唇,既震驚又欣喜地看著裘甜,“怎麼會這樣?”
“一杯熱開水就解毒了?”舟妃滿臉疑惑,盯著裘甜,“裘甜,怎麼會這樣?你趕緊給本宮說一下!”
裘甜看了一眼俏眯眯揚起一抹笑意的皇后,頷首說道:“舟妃娘娘,臣女可解釋,但還請舟妃和舟小姐不能聽之生氣,更不可能追究喔。”
“不然臣女又覺得自己做錯了事!”她繞著雙手的食指,假裝害怕卑微地瞟了一眼兩人,舟妃看舟輕雲點頭,便無奈答應,“你說吧!本宮保證不會生氣,不會追究!”
她見兩人已經不知不覺掉進自己的深坑之中,輕嘆了一口氣道:“馬蜂蠟有利有弊,其利則是能溫養琴絃,不受歲月的侵蝕,蚊蟲的侵擾;其弊便是馬蜂蠟中自帶麻痺的微毒,隨著馬蜂蠟的品級越上等,這麻痺的毒素越濃,故而馬蜂蠟便是越毒越優。”
“那金蠶絲為何也有毒?”舟妃更是不解,“那又為何鳳焦琴要用這些毒物所造?這要是傷了皇后姐姐的鳳體怎麼辦?幸好現在傷的只是輕雲而已……”
裘甜看著舟妃這態度一百八十度轉變,心中直冷哼,“舟妃娘娘過於憂慮了,這鳳焦琴本就是皇后娘娘所有,娘娘所彈甚久,怎會不知道馬蜂蠟有毒?金蠶絲琴絃有毒呢?”
這話的言外之意——這鳳焦琴本就是皇后的所有物,怎麼可能有毒?縱使有毒皇后娘娘怎麼可能不知呢?縱使馬蜂蠟有毒,金蠶絲有毒,但皇后娘娘自身也在使用,不會用這等下三濫的手段摧毀舟輕雲……
皇后不屑,舟輕雲不配皇后降維打擊。
“小九,你就不要繞圈子了。”皇后柔聲提醒。
裘甜乖巧點頭,並把玩著當歸送了回來的藕粉色杯盞,幽幽解釋道:“這馬蜂蠟與金蠶絲的毒素也只是對神經的上的微末之毒,不會讓人中毒致命,只會麻痺所觸碰之處的神經。”
她看舟輕雲聽不懂而疑惑的模樣,無奈嘆了一口氣解釋道:“也就是麻痺了身體所接地方,不過這馬蜂蠟與金蠶絲的毒相互剋制,最後相互中和,不會產生中毒的現象。”
“那又為何……”舟輕雲看著自己已經恢復知覺的雙手,“為何我的雙手剛剛會毫無知覺,像是廢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