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裘甜驚愕地皺起眉頭。
怎麼是他?
他明明看見我拿的那個食盒便是珍禽院的食盒……
如今他特意去內務府做她的證人,推翻了物證,還她清白。
可他又如何說服大皇子默不作聲?
他又為何幫自己?
難不成是因為自己給他擋刀?
“因此,裘小姐無需重新回到內廷受罰了。”福泉諂媚地朝著裘甜一笑,“祝賀裘小姐!”
裘甜尷尬地扯了扯嘴角,點了點頭,視線重新落到了老皇帝身上。
“裘甜,對於這個答案,你滿意嗎?”老皇帝目光如炬地盯著她,眼神中像是洞悉了一切,宛若也像是提醒她見好就收。
這件事本就是她的錯,如今老皇帝幫她圓了所有的問題,給她臺階下。
讓她再蠢笨也知道見好就好,順勢而下。
“陛下,你這話折煞臣女了。”裘甜微微一笑,眉頭輕佻,“陛下英明神武,目光如炬,定然不會讓臣女蒙受不白之冤。”
老皇帝瞧著裘甜也順勢拍起馬屁,笑道:“就你這小嘴,甜滋滋的。怪不得皇后今日笑逐顏開,精神爽利。”
皇后嬌羞一笑,裘甜微微一拜。
嚴肅的氣氛驟然間,在兩人三言兩語下活躍起來,老皇帝拍了拍身側的位置,示意裘甜同臺,裘甜一驚,求救地看了一眼福泉和皇后,兩人皆以點頭示意她去。
她戰戰兢兢地走到位置上,緩緩落座。
“裘甜,你的傷口還疼嗎?”
面對老皇帝突然間的關心,她應酬性地答道:“回陛下的話,不疼了。”
然而,老皇帝輕“呵”了一聲,“在朕面前,還端著裝作不疼,沒必要啊!”
“是!陛下教訓的是!”裘甜眉頭緊蹙,膽戰心驚地回答。
果真,伴君如伴虎啊!老皇帝一舉一動,一個情緒的轉變都讓裘甜神經緊張,繃緊,生怕下一秒就被老皇帝給端了項上人頭。
“傷筋動骨一百天,何況是傷在腰腹呢?”老皇帝嘆了一口氣,“朕以為你再內廷能平安無恙,卻不想你再內廷內接二連三遭受不幸,要不是你英勇為老三擋刀……”
“陛下,如今三皇子平安無恙,您就不要多想了。”皇后柔聲寬慰,老皇帝“唏噓”了一聲,“皇后,要不是這丫頭幫老三擋刀,朕怕是要白髮人送黑髮人了。”
福泉急忙端著一晚熱茶給老皇帝,“陛下!切勿傷神!”
“陛下!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裘甜收到皇后的一記眼色,百般無奈也加入了寬慰老皇帝的行列,直接轉移話題:“臣女聽說陛下不僅學富五車,還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臣女愚笨,斗膽請教陛下指點一二,這則故事。”
“說吧?”老皇帝不明裘甜想作甚,“是什麼故事?”
“故事的原話是這樣的:近塞上之人有善術者,馬無故亡而入胡。人皆吊之,其父曰:‘此何遽不為福乎?’居數月,其馬將胡駿馬而歸。
人皆賀之,其父曰:‘此何遽不能為禍乎?’家富良馬,其子好騎,墮而折其髀。人皆吊之,其父曰:‘此何遽不為福乎?’居一年,胡人大入塞,丁壯者引弦而戰。”
“故事最後的結局:近塞之人,死者十九。此獨以跛之故,父子相保。”裘甜背完《塞翁失馬》的文言文,心裡十分感激九年義務教育以及語文老師鞭策下,讓自己能背完這一則故事。
但她也不知老皇帝聽不聽得懂,眉頭緊皺而不敢大呼一口氣,雙眼更是瞪圓了。
可老皇帝思忖許久,輕嘆一聲,“好一個塞翁失馬焉知非福的故事。”
裘甜一愣,假裝出一副崇拜老皇帝的迷妹樣子,恍然大悟道:“原來說得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哇!陛下,好厲害!”裘甜尷尬演技拉到定點,老皇帝瞪了一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