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了?”
裘甜心頭一顫,心有餘悸地看著此人,不敢出一聲。
“身體還有哪裡疼啊?你儘管告訴朕,朕讓太醫給你治治!”老皇帝言笑晏晏地看著裘甜,裘甜心有餘悸地跪在地上,忍著牽扯到的傷口的痛感,“臣女裘甜,拜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后千歲千歲千千歲!”
果真,生活就愛抽她耳光,那頭她才嘲諷嬪妃們走錯了地方,這頭老皇帝便言笑晏晏地坐在皇后身側,像是前日那晚般,兩人相敬如賓,宛若昨日刺殺鬧劇之事沒有發生過般。
“速速起身!”老皇帝擺了擺手,招呼著她到跟前,“來,給朕看下你怎麼樣了?”
可老皇帝接二連三說了兩句,裘甜還是跪在地上,老皇帝眉頭一挑,“你這孩子,怎麼了?”
“裘甜,陛下讓你起來,你還不起來?”福泉小聲提醒,並上前一把扶起裘甜。裘甜掃了一眼皇后,“回陛下的話,臣女經過太醫們的診治以及傷口上了一層金瘡藥,現在等些時日即可康復!”
“等些時日啊?!”老皇帝忽然滿臉失望嘆氣,“那豈不是需要很久才能下廚?”
“皇后,朕這不就是賠了夫人又折兵?”老皇帝靠著皇后方向,皇后頷首淺笑,“陛下,想吃什麼命御膳房做即可,小九的手藝難登大雅之堂,就臣妾吃吃就算了。”
皇后不著痕跡地打消了老皇帝想吃裘甜做的菜品,又不著痕跡地炫耀了自己能吃到裘甜做的菜品。
一壓一炫,愣是讓老皇帝沒了聲音,而且看向皇后的眼神中多了幾分羨慕之情。
裘甜低頭抿唇淺笑,老皇帝清了清嗓子,“裘甜,你可知朕在這裡,作甚?”
“臣女不知!”裘甜頷首回答,“還請陛下明示!”
“咳咳……”
老皇帝忽然清了清嗓子,一改先前慈祥的模樣,渾濁的眼神忽然間變得凌厲威嚴,“錦雞之事,朕已經命人調查清楚了,此事與你無關。”
“啊?!”裘甜一愣,不敢置信地看著老皇帝,求證地又望著皇后。
皇后端莊大氣地轉了轉手腕處的鐲子,耐心解釋道:“陛下的人已經查清了,錦雞之死與你無關。那認證物證就是無稽之談,實屬丟了皇家的臉面!”
“這又是怎麼回事?”她被皇后這麼一解釋,徹底困惑起來,滿臉好奇地看著老皇帝,老皇帝掃了一眼求知慾重的她,輕咳一下,福泉便心領神會站出半步解釋道:“經過內務府的調查發現,那人證純屬眼紅裘小姐的獲得陛下讚賞而心有不甘,在內務府的嚴刑拷問下,孫嬤嬤和銀葉都招了。”
“這孫嬤嬤是被趙妃娘娘特意派去照顧紅腹錦雞,然而她偷懶午睡,讓那紅腹錦雞撞牆而亡,她生怕被趙妃娘娘怪責,便那個叫銀葉的宮女串通,嫁禍於剛好在珍禽院路過的人。”福泉瞟了一眼自家主子沒有讓自己停下,才小心翼翼繼續說道:“當日那時候經過珍禽院的人就只有二公主、八皇子以及裘小姐!”
裘甜聽後,小聲自嘲了一聲,“敢情我就是替罪羔羊!”
“嗯?!”福泉眉頭輕佻,“裘小姐,你說什麼?”
“沒!”裘甜搖了搖頭,“福公公,你繼續說。”
福泉點頭,繼續道:“孫嬤嬤想著裘小姐身份不低,便將這紅腹錦雞之死栽贓到裘小姐身上,從而逃過的責罰!”
“那又與銀葉有何關係?”
“這關係可大了!”福泉甩了甩手中浮塵,“孫嬤嬤仗著手握銀葉的把柄,從而威脅銀葉。銀葉在孫嬤嬤的威脅下,只能與孫嬤嬤同流合汙,共同咬定錦雞之死是裘小姐所謂,為了不讓東窗事發,她們主動出擊,直接栽贓嫁禍於你手上。”
“原來如此!”裘甜嘀咕了一聲,心中冷笑了一聲。
老皇帝也是厲害,能編纂出富有邏輯的故事,不過虧得他有個會講故事福泉,形象生動、滔滔不絕地將可能存在漏洞的話,漂亮地陳述出來了。
可是,錦雞確確實實死於她手,如今被老皇帝突然出手幫她處理了這兩人,還將罪名強扣在她們身上,讓她們成為替罪羔羊,這又是為了什麼?
如果說只是因為嘴饞而討好自己,也不至於,除非……
別有用心!
“福公公,那物證呢?”
“裘小姐,你說得那個食盒啊?”福泉輕笑了一聲,“那食盒就是銀葉別有用心藏在小廚房內,恰好那晚裘小姐大量用到食盒傳膳,陰差陽錯間直接利用食盒來栽贓詆譭你了。”
“福公公,這又是為何能確定那食盒是孫嬤嬤藏在小廚房中的?”裘甜澄澈的眸子忽然一亮,腦海裡浮現出那日自己拎著食盒遇見三皇子和大皇子,險些就暴露了錦雞在內。
如今反而被說到藏在小廚房中,老皇帝又是如何圓回來呢?
“這事說起來,還是三皇子昨夜來了一趟內務府,說在裘小姐與二公主、八皇子回奢香殿的路上撞見,那時候都沒看見裘小姐拿著那食盒,反而拿著一個裝著食材的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