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甜好不容易將裘冀北打發離開靜心小院,轉頭便將裝著狼肉火燒的食盒端著坐在小院的小石桌上,一旁的春香不懂地看著裘甜這番行為,“小姐,這是要給誰送食盒?”
“晚點就知道了。”裘甜此時此刻也不敢肯定自己的猜想,若是猜對了那最起碼自己的第六感還是沒出問題,但若是猜錯了只能說自己一廂情願了。
話音剛閉,晚風吹拂,清冷的空氣迎面撲鼻,裘甜靜坐在靜心小院的院前小石桌上,若有若無地擺弄著身前白擺放的茶具。
可也是這一瞬間,靜心小院內忽然多了一人,裘甜頭也不回,嘴角微微上揚,“歡迎到我的靜心小院!”
那人如她所想——如約而至,春香一頭霧水地看著裘甜,但隨著踩雪的聲音,她驚地回頭,發現身後不知何時多了一個黑衣人,她被嚇地要尖叫求救的時候,就被黑衣人當頭一劈,整個人順勢暈在地上,隨後便被黑衣人所帶的暗衛抬走。
黑衣人抖了抖剛剛揚起的雪,這粗魯的行為著實讓裘甜瞪圓了眼睛,“春香不會死了吧?”
裘甜沒有太多的聖母心,但是一想到自己揉一下面團都能喘上三口氣的羸弱身體,現在要是春香有個三長兩短嗝屁的話,以後揉麵團就沒人幫她發麵、醒面、揉麵這等體力活就沒人幫她做了。
想到此,裘甜的眉頭禁不住一蹙,黑衣人發現裘甜恬靜的臉龐露出一絲憂愁,幽幽說道:“你的侍女沒死,我下手還是知輕重的。”
陡然間,裘甜嘴角一抽,腦海裡不禁想起在樹林差點被箭射到瞬間,臉色禁不住一冷,“那倒是,若是姜將軍稍微慢一秒我就葬送狼口,要是快一秒我就死在箭下,真是會拿捏。”
姜潮野聽見裘甜揶揄自己的話,嘴角的笑意揚起,興趣怏然地看著裘甜,最後他索性也不裝黑衣人,直接扯下面具,坐在裘甜面前,“九小姐,晚上好!”
裘甜輕眯杏眼,敷衍地應答了一聲,“嗯!”
“難道九小姐,不好奇在下來此的目的?”姜潮野見裘甜對自己的到訪絲毫不起興趣,反倒起了興趣,可裘甜慢悠悠沏起茶來,“將軍,餓了?”
“不餓!”姜潮野正襟危坐地拒絕裘甜,可裘甜放下手中茶碗,輕開食盒,“那真是可惜了,這狼肉火燒可是特意給將軍留的。”
微弱的香氣隨風飛揚,也在這一刻空氣中宛若綻放出一股肉香的花,香氣撲鼻而四散,姜潮野驚訝地一挑眉,“這是九小姐做的?”
“嗯哼!”裘甜沏了一杯熱茶,幽幽茶香冉冉而起,撲鼻的香氣推到姜潮野眼前,“粗茶配火燒,別有一番滋味喔。”
姜潮野看了一眼裘甜,發現她沒有任何異樣,他便也不做作,直接開啟食盒,拿起狼肉火燒。
溫熱的觸感讓他微愣,雪夜的清冷沒讓火燒涼透,此刻還冒著暖暖的熱氣,他一口咬下火燒,酥脆的口感伴隨著蹦躂而出的肉汁,濃郁的肉香四炸口腔,最後縈繞在唇齒之間,這種美味讓他震驚,“狼肉竟然如此美味!”
他不是沒吃過狼肉,在軍糧匱乏時期,他時常帶著人去荒野深山中狩獵給士兵們改善伙食,但廚子煮出來的狼肉又腥又臭又柴,別說美味了,就連下嚥都難。
“這真的是狼肉?”姜潮野難以置信地再問了一句,裘甜輕啜了一口茶,“嗯!你派人送來的那狼後腿肉做的,感覺怎樣?”
“肉汁濃郁甘厚,但又不齁不腥,肉質更是又軟又嫩,近乎入口即化,油脂與肉質的混合,搭配著酥脆可口的外殼,這火燒堪稱一絕。”
“那多謝將軍的回顧,成為一百兩銀子。”裘甜十分享受姜潮野對狼肉火燒的評價,言笑晏晏地將姜潮野的白眼盡收眼底,“難道將軍覺得我這狼肉火燒不夠?”
“你覺得呢?”姜潮野咬牙切齒地看著裘甜,一下端起杯子將茶水一飲而盡,而裘甜卻在這一刻閃過一絲精光,愕然間他只覺得自己像是中套了。
“那這一杯以初晨雪水融化的為水,與嶺南荔枝木為炭,以景德瓷土為器的鳳凰單叢,再加以皇后娘娘身邊大紅人、國舅府九小姐的身份,三衝三泡三沏的技藝沏的茶,足以價值千金”
裘甜輕輕握著杯盞,目不轉睛地看著身穿黑色勁裝盡現冷漠的姜朝野——輪廓分明,唇微豐潤而翹,鼻子高挑且山根高,劍眉濃郁而有型,墨色的雙眼憑藉皎潔的月光聚精會神盯著自己。
她不管他在想什麼,但是心裡不得不感慨:如此容貌,放在現代可是頂流偶像派啊!如今倒是成為行軍打仗的一把手,小麥色的肌膚盡顯軍旅艱苦,卻也像是度進了般,盡顯男兒威武。
姜潮野如此容貌,穿上這“軍裝”,著實是“制服誘惑”滿滿,怪不得城中貴女們都覺得他是如意良婿。
然而對擺在自己眼前的“如意良婿”她絲毫不上分,而是將其他主意打在他生身上。
姜潮野被裘甜直勾勾的視線看的滿身不舒坦,“九小姐,你……”
“姜將軍!”裘甜收起自己視線,低頭淺笑,“我叫裘甜,你可以隨我大哥叫我小九。”
姜潮野看見裘甜這副溫婉的模樣,著實看不懂她到底要在他身上圖謀什麼,故而主動出擊,“難道小九,不好奇在下來此的目的?”
“不就是過來吃個狼肉火燒嗎?”裘甜沒有將夜闖國舅府,硬闖她香閨的罵名扣他頭上,更沒有將他當為要圖謀不軌的黑衣人,亦或是想一親芳澤的採花賊,“將軍,我說的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