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四柱早就決定不跟著搬過去,他要留在老宅養鴨子,還有家裡的豬和雞,都離不開人。
果兒說過等鴨子養成,就在老宅裡開作坊,做鴨肉吃食賣。果兒說的話他現在絕對相信。
姚麥穗也不肯搬走,她想留在這裡幫四弟,這麼多家畜,四弟一個人肯定忙不顧過來。
而且果兒說過,家裡有了地方,以後繡工作坊就固定放在老宅這邊了,等作坊弄起來,她就幫家裡守著作坊好好幹。
爹跟娘都說了,老宅空出來,以後上屋改成婚房,留給四弟結婚的時候住進去。
東廂房以後就用作繡工作坊,西廂房就給她們母女兩個住。另外空出來的幾間屋子,到時候再說,以後家裡的作坊開起來,說不定很快所有的屋子都能派上用場。
以後她也不打算嫁人了,好好跟著家裡幹上幾年,攢夠了錢就搬出去,另蓋一處屬於她自己的院子,把小草撫養成人,等小草長大了,到時候招個上門女婿過她們的小日子,不比重新嫁人美氣多了?
對於麥穗母女的歸屬老兩口也有打算,他們心疼這個唯一的女兒,有心想讓麥穗母女搬過去跟他們住一個院裡,可是麥穗堅決不同意。
麥穗:“爹,娘,我就不搬過去了,我跟四弟住在老宅裡,幫著四弟養鴨子,看好咱家這些家畜,將來這裡弄好了繡工作坊,我也能幫襯。
再說了,我畢竟是和離回來的,一直跟你們住著,對幾個侄女將來的親事也不好。索性留在老宅也挺好的,你們放心,咱家裡有這麼多掙錢的門路,難道還能少了我掙錢的地方,只要我好好幹,以後的日子肯定會越過越好。”
老兩口見女兒把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只好咬著牙妥協。
五月末,姚家擇了一個黃道吉日,開始搬新宅。
新宅是二進的宅院,前後兩進都是一正院兩跨院的格局。前面正院學著大戶人家那樣弄成書房和會客廳,兩邊的院子用來住人,其中一個院子設成客房,裡面的佈置都跟後院差不多。
後面的主院本來是老兩口住,可姚老爹進去轉了一圈,就覺得那麼多屋子他們也只能住一間,太浪費了,便做主叫大房一家也住在主院裡。
這樣一來,主院裡正房跟兩邊的廂房都有人住著,老兩口心裡也踏實。
姚三柱跟包氏見老兩口什麼好事都想著老大,心裡更加不舒服,私下商量再不濟他們這一房一定要住到正院去,讓老大,老二住在東、西兩個跨院。
果兒:“你們還嫌我爺我奶管你們管得不夠,硬要住到他們眼皮子底下去?咱們自己獨佔一個跨院,院門一關就跟分家了似的,要多爽有多爽,這樣的自由你們確定不想要?”
姚三柱跟包氏立即清醒過來,改變主意,對大房一家搬進主院不再有任何異議,只提出他們這一房要住東跨院。
姚二柱跟何氏對於住東院還是西院絲毫沒有意見,既然老三喜歡東跨院,那他們二房就住西跨院好了,都是一模一樣嶄新的大院子,有什麼好挑的。
至於偌大的前院,不住人的話不放心,大林、二林還有三林趁機跟大人提出他們三個搬到前院去住,各挑一間屋子就行了。他們覺得自己現在已經是大人了,完全可以住在前院自己照顧自己。
三個小林子一看哥哥們竟然離開爹孃住進前院去了,一個個也挺著小胸脯表示自己長大了,卻被長輩們拎著耳朵拽回後院。
忙碌了幾日塵埃落定,姚家又辦了一場酒席慶祝搬新居,這種酒席就叫烘房。
烘房不比上樑那麼受人重視,所以姚家不打算大辦,只是請了村裡幾戶相好的人家,諸如大爺爺姚成義一家,二爺爺姚慶義一家,還有大山家、田嫂子家等等。
但是重要的親戚也要上門的,這樣一算的話,這場酒席也小不到那裡去。
因為之前跟張子彭說過這話,所以果兒特意給他捎了信,張子彭來不來的就跟她無關了。
到了擺酒席這一日,姚家還是決定多請一些人來幫忙。除了廚房上還是請上次那些嬸孃嫂子們,前院後院再請幾個關係好的漢子給盯著,人多手雜的,這麼多院子可別出個什麼不好的事來。
姚家兄弟幾個,還有兒媳都騰出來好招待親戚。
一大早,除了村裡的人,親戚裡面包氏的孃家最先過來。包家的人這次上門把孩子們也都帶了來,一起看看姑姑家的大宅子。
包氏領著孃家人去正院見過老兩口,便帶著他們回到自己的院子裡去坐。包氏現在很慶幸當初聽了閨女的話,沒有搶著住正院,瞧瞧現在,多自在。
包田氏帶著兩個兒媳、孫女坐在女兒院子裡,喜滋滋地先把院子四處、屋裡屋外瞧了個遍,這才坐在炕桌前,端起泡好的鐵觀音咕嘟咕嘟喝了幾口,然後把手裡的茶杯離遠些細細打量。
“瞧瞧,連茶杯都買的這麼好看,細磁的,一定很貴吧?嘖嘖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