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清了手頭諸事,姚二柱決定帶著果兒回一趟萊陽,這裡留下元寶跟劉慶先看著。想到這兩個都是愣頭小子,擔心照顧不了受傷未愈的紀青,而且還有小花兒這個小女孩兒,於是又特意僱了個廚娘,安排好這裡的一切,才能放心回去。
這次他們在長陵一氣買下了四間鋪子,鋪的攤子比預期的大了許多,所以安排人手這一處得重新計劃一番,回去後也不能多耽擱,儘快挑一些得用的人手帶過來。之前在莊子上挑中的那幾個下人,如今在鋪子裡歷練幾個月了,這趟回去都帶出來試試。
從長陵回萊陽的路途順暢多了,馬車一路直行,不到三天時間便回到了上姚村。
見他們回來家裡人一個個高興不已,當初離家的時候,他們估計也就十天半個月就能回來,沒想到這一去竟然用了一個多月的時間,而且還是從省城回來的,大家更是覺得好奇,圍著回來的人問東問西。
「好了,讓他們先喘口氣,等吃了飯有啥話再問不遲。」
姚老爹發了話,大家這才笑著上前幫忙從車上拿行李。
姚二柱問道:「怎麼,高賬房還沒回來?我跟他交代等府城的雜貨鋪收拾好,就回來準備進貨事宜,算算日子他應該早就回來了呀?」
姚三柱搶著道:「回來了,人半個月前就回來了,我叫他在鋪子上看著呢。這不聽說了你們在府城只買了一間鋪子,轉道又去了省城,大傢伙心裡都惦記的很,還有張家那邊,到底是咋回事?跟我們說清楚唄。」
高賬房回來後,把生意上的事跟他們交代得仔細,可是對其他的事包括為什麼會去了長陵,高賬房明確表示他不太清楚,二爺跟果兒姑娘沒告訴他具體原因。
姚三柱一聽閨女跟老二去了省城,耐著性子等了一段時間,估摸著人快回來了,便跟包氏回到村裡,沒想到這一等又是好多天,才終於把他們給等回來。
姚二柱把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揀重要的講給一家人聽。
聽到果兒竟然在長陵省城一口氣買下了四個鋪子,而且沈大人還掏腰包入了股,眾人一個個高興之餘都跟吃了定心丸一般,一下子踏實了不少,有沈大人參進來一腳,他們家在長陵的生意算是穩了。
等姚二柱說的差不多了,包氏胳膊肘碰了碰姚三柱,姚三柱會意咳了咳說道:
「要說沈大人對咱們家真是沒得說的,以前戎裝的生意就關照咱們家,沒想到去了省城還是這麼夠意思,出手就是一千兩銀子,我滴個乖乖。
不過,既然沈大人出了那麼多銀子,那房契上的名字,可是我們果兒名下的?」
包氏:「對呀,雖說有沈大人加入,我們果兒也掏了那麼多錢,那房契上,就應該有我們果兒的名字。」
相對於其他人的興奮,三房兩口子最關心的是這件事。
果兒坐在一旁一直靜靜聽著,見她爹孃忽然問起這個,方想起來帶回來的房契還沒有讓大家看過呢,於是從懷裡掏出自己那個貼身的小荷包。
這個小荷包裡面,從家裡出發的時候,放的是她這兩年所賺回來的所有銀票,現在裡面則裝的是省城那幾間鋪面的房契,出門在外,最重要的東西她還是習慣貼身帶著,這樣才有安全感。
「爺、奶、爹孃,這是省城鋪子的房契,上面白紙黑字寫的清清楚楚,可都是我的名字呢。還有這張是沈大人親手寫的契書,以後省城的鋪子裡所有的收益三七分,他三,咱們七,吶,上面還有沈大人的親筆簽字呢,錯不了。」
姚三柱跟包氏立馬激動地湊上前,拿起桌上的房契仔細瞅,兩人即便再不認識字,可看多了這種東西,他們閨女的名字,還有上面鮮紅的官印總是認識的。
一張張看過後兩個人的
心一下子放下了,這就好,鋪子是他們三房的,這就跑不了了。
手裡捧著這幾張紙,姚三柱不禁得意起來:
「哈哈哈!不愧是我閨女,你說你的命咋這麼好呢,總能碰到貴人幫襯,有了這些鋪子,咱們家的生意往後就暢通無阻了,爹,娘,我當初說啥來著,以後擎等著享我們果兒的福,這話沒錯吧?哈哈哈哈!」
姚老爹這回沒有出口訓斥老三,看著桌面上幾張紙,老兩口飽經滄桑的老臉上也是止不住的笑意。
回到東跨院,包氏跟姚三柱立馬關起門,把閨女摁在椅子上不認識似的上下打量個不停。
果兒知道他們還有話要問自己,不滿地說道:
「娘,五林他們還在城裡上學,你們倆怎麼都回來了?好歹留一個人在城裡照看弟弟們。」
姚三柱:「你四叔不是在鋪子裡,咋就沒留人了?再說還僱了廚娘專門照顧他們能有什麼事?先別管你弟弟的事了,閨女,剛才聽你二伯說了那麼多,還說過兩天再帶人去省城,怎麼著,這回總該輪到你親爹去了吧?
你說你這閨女,跟你說多少回了,你二伯再能幹那也是你二伯,不是你親爹,現下這些鋪子都在咱們三房手裡,我不親自過去替你看著,心裡著實不放心哪。」
姚三柱眼巴巴看著閨女。
包氏也按捺不住道:「果兒,你二伯說要開一家跟城裡錦繡坊那種繡樓,這話可是真的?繡樓這種生意招待的多是女眷,你二伯一個大男人不好摻和到裡頭吧?你可別說還有你呢,娘知道你能幹,可到底一個小姑娘家你能有多少精力?還是叫娘跟你一塊兒過去幫襯著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