吶,銀票我都給姑娘帶來了,上次姑娘送過來的羽絨,加起來一共二十一套,每套三十兩,一文不少。」
穆大娘爽快地把一張銀票遞過來,等果兒接過後繼續說道:
「不怕姑娘惱,我還想提醒姑娘一句,咱們之前可是簽過契約的,姑娘這裡出品的所有貴重物品,只能跟我們錦繡坊合作,這些羽絨姑娘只管生產,有多少我們要多少。
下次等姑娘再送一批過來,我還要往府城那邊送過去一部分,等我們家老爺跟少爺親自體驗過,到時候兩地的鋪子裡同時賣,保管有的是貴人搶著買。」
眼見穆大娘一臉欣喜的模樣,果兒心裡一塊石頭落了地,等張子彭收到這些東西,恐怕又要驚掉下巴了吧,呵呵呵。
高興之餘,果兒估算了一下鴨絨的存貨,按照作坊裡的速度,今年的羽絨產品做到年底沒有問題,便說道:「那感情好,回去我就叫大家加快動作了,爭取年前把積攢的鴨絨全部用完。」
兩人談完了正事,穆大娘隨口問道:「怎麼不見你娘在鋪子裡,回村裡了?」
果兒:「我娘跟著我爹去了烤鴨鋪那邊,一會兒就回來。」
正說著,包氏的聲音在外頭響起來:「是穆大娘來了,真是貴客,曉紅,快去我屋裡拿那罐上好的鐵觀音,泡好茶趕緊端過來。」
說完包氏已經推門進來了,穆大娘站起來笑道:「包娘子客氣了,果兒姑娘早叫人拿了你的好茶給我喝上了。」
包氏一回來,曉紅就告訴她了,包氏剛才那麼說不過是應景兒的話,見穆大娘說的如此親近,心裡更加受用。三人重新坐下又說了一會兒關於羽絨買賣的事情。
言談間穆大娘不動聲色打量著眼前這個婦人,想起當初在錦繡坊第一次見面的情景,這婦人穿著一身補丁衣裳,站在那裡畏手畏腳連話都說不全,可現在,這才多長時間,這位已經搖身一變成為東家太太,且日後的造化不可揣測。
穆大娘心中暗歎,又一次堅定了要跟姚家,尤其是這母女搞好關係的決心。
閒聊之餘包氏看了一眼擱在桌子上的銀票,心下更是高興,雖不知銀票上寫的究竟多少錢,但這不影響她的好心情,於是愈發說得高興。
穆大娘走的時候,包氏大方地叫曉紅把她帶回來的烤鴨和滷鴨肉分一半出來,用籃子裝好送給穆大娘帶回去吃,穆大娘推讓了一番也就收下了。
送走穆大娘,包氏跟著果兒回到屋裡,這才喜滋滋拿起放在桌上的銀票問道:「閨女,跟娘念念這數字,多少錢?」
果兒:「上次送過去的羽絨服、羽絨被一共是二十一套,每套三十兩,娘不是跟高賬房學盤賬嗎,自己算算。」
包氏嗔了女兒一眼,板著指頭嘴裡唸唸有詞,果真算起賬來,不一會兒包氏驚得從炕沿站起來:「天爺,這羽絨的買賣這麼能賺錢?」
果兒適時遞過來一杯熱茶給包氏壓驚。
包氏接過茶沒有喝,放到炕桌上一臉嚴肅地跟女兒說道:「閨女,娘跟你說,這回你可真得長點心
眼了,回去後報賬悠著點兒,別老實地把全數都說出來。
不是娘自私,如今家裡的日子越過越好,銀子多一些少一些進賬,不礙事的。要我說,就是把羽絨這部分的收入全部留給你還有你弟弟都是應該的,可娘知道你不肯,那留一部分總可以吧。
閨女,這一兩年你給家裡掙的夠多的了,該長點心眼兒給自己攢嫁妝了,將來嫁人的時候,這女兒家的嫁妝越豐厚,到了婆家才能過得更好......」
包氏拿著銀票喋喋不休,果兒聽得頭都有些暈了,站起身從她手裡抽回銀票,小心地放進貼身的小荷包裡,口中隨意說道:「娘放寬心,女兒心裡有譜。」
包氏皺著眉頭,顯然很不信果兒的話,這孩子啥都好,就是對家人太實誠,不行,還得加把勁好好教她關於攢私房錢的重要性。
對了,娘,烤鴨鋪那邊情況怎麼樣?
包氏聽女兒問起烤鴨鋪那邊的事,臉上不加掩飾露出得意,語調輕快地說道:「放心吧,沒事了,你不知道,我跟你爹到了鋪子裡,我們......」
包氏忍著好笑跟果兒把鋪子裡的經過學了一遍,末了輕蔑地說道:
「她白巧兒還真把自己當根蔥了,自作主張想把你爹給攆了,你是沒看見,你四叔把她扯進屋子裡好一頓吼,直到我回來她都沒有從屋子裡出來。
你四叔從裡面出來的時候,那臉色黑的嚇人,我估計白巧兒這小蹄子說不定捱揍了,哼!活該。她以為這麼著就完了,我呸!等回了村裡,看我怎麼在公婆跟前告她一狀,敢覬覦我閨女的財產,老孃叫她哪兒來的滾回哪兒去。」
聽包氏叨叨了半天,果兒徹底放下心來,笑說道:「娘高興就好。」
不過包氏剛回了一趟村裡,自然不會這麼快又回去,所以當第二天姚二柱再次過來接人的時候,只把果兒接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