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衛司韞主動開口,鬱慧彌也顧不上許多了。
給了臺子,哪有不上的道理?
於是皇后一黨暫時也算安生了。
衛司閆雖然看奏章看的腦袋大,但是本著幹翻衛司韞的偉大抱負,生生地忍著,每日晨昏定省,懸樑刺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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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風城外,走馬道上。
莫景行被掩在簾子內,手執一壺酒,隨著車馬顛簸,仰頭喝了一口。
喉結滾動,有一滴從嘴角跑了,順著脖頸流進胸口。
滿目風流之姿。
下屬在一旁小心翼翼地彙報蘇北國事,末了道:“小陛下這次是玩真的,永南說,刀口很深,太醫都差點沒救過來。”
莫景行依舊是那副不溫不火的樣子,聽聞此,似乎也不大感興趣。
半晌他才撩開了眼皮,問道:“差點,就是救活了?”
下屬應是。
“沒死不就行了。”莫景行道:“讓太醫好生照看著,他若是死的太容易,可就對不住我的栽培了。”
雖然他說話沒有情緒起伏,可下屬莫名聽得一陣膽寒。
這皇室之事,他不能置喙,可是他知道,君上嘴裡說不讓他死,可是心底,對整個皇族恨著呢。
這麼多年,都說小皇帝瘋,可他這位君上,何嘗不是瘋子?
下屬正想要小心翼翼地退下,可是馬車一頓,莫名被人攔下了。
他揚聲問:“何事?”
“稟君上,前面...一女子攔路。”
女子?
他們一路來西陵,連個女侍都沒帶,更遑論結交什麼姑娘了。
要真說起來,也就一個賀錦繡,還有——
莫景行感興趣地撩起眼睫:“誰?”
隔著幕簾,只能看見一襲青色衣衫被風帶起。
外頭的女子盈盈一笑:“君上近日在扶風甚是張揚,小女想與君上聊聊賀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