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是因為靠近年關,白日裡確實分不出神。
二是不知道賀雲初想不想見他,那晚他明顯是惹了賀雲初不開心了。
他們之間寂靜無聲,似乎都在等。
衛司韞離開前輕輕嘆了口氣,但是當他起身要走時,袖子猛然被攥住了——
回過頭,賀雲初不知道什麼時候醒的,兩眼沒有睡意,定定地望著他。
“......”
衛司韞首先開口,聲音有些嘶啞:“吵醒你了麼?”
賀雲初搖搖頭,攥著他袖口的手卻沒有動。
“口渴了?”衛司韞繼續猜:“我去給你倒水。”
從賀雲初手中抽回衣袖,衛司韞去桌上倒了水,又從炭盆上煨著的熱水裡倒了些,將一杯水衝的溫熱,這才回到床邊。
賀雲初沉默地坐起來,就著衛司韞的手喝了兩口水,然後就撇開臉。
衛司韞將水放下,兩人之間又恢復沉默。
“為什麼總挑半夜過來?”
這次是賀雲初先開口。
衛司韞平日裡高高在上,此時被賀雲初問了,卻顯出兩分苦笑:“怕你還在生氣,不願意見我。”
兩個人一個靠著床,一個坐在床邊,兩兩相對。
賀雲初荒唐地生出一股尋常夫妻熱炕頭的荒謬感。
隨即又想,衛司韞如果是尋常男子,穿著粗布衣服,白日在田間勞作,那麼晚上定然不可能穿的如此衣冠楚楚。
她想象了一下衛司韞穿著粗衣,沾了一身泥的場景,不由地噗嗤笑了一聲。
衛司韞看呆了。
他不知道多久沒有見過賀雲初這麼笑。
絲毫沒有心理負擔似的,可是又叫他覺得慌亂:“...笑什麼?”
“想到你是個做粗活的小老百姓。”
衛司韞也跟著笑:“那你是地主家的土小姐?”
賀雲初沒說自己是什麼,只是慢慢地朝衛司韞靠過去,將自己搭在他肩頭。
衛司韞眼中露出一道難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