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不到別的。”賀雲初道:“人人都懷疑我懷的是皇孫,皇后只怕也這麼想的。”
然而稍稍一想就明白。
自己懷的若是皇孫,於皇后而言,勢必是大威脅。
可笑。
偏偏她肚子裡的,只是個普通的小娃兒。
“那你還敢接這帖子?!”孟嬌嬌白眼翻得飛起:“你知道皇后是什麼人麼?”
“當年她入主中宮時,太子尚且年幼,吃了多少她給的軟釘子!”
賀雲初微微冷笑。
後來她兒子還不是被太子韞下了連生蠱。
不過這麼說起來,那連生蠱若真是太子韞下的,他頂多也就算是報仇而已。
不對,話不能這麼講。
容錦畢竟是個無辜受牽連的。
見賀雲初出神,孟嬌嬌恨鐵不成鋼:“你還一副不上心的模樣,宮宴就在四日後,你真當是去過家家呢?”
賀雲初暫時無對策:“兵來將擋吧。”
她此時若是稱病不去,恐怕更加招鬱慧彌的注意。
不管對方要做什麼,面對面還更好揣度一些。
孟嬌嬌戳她腦門:“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
孟柯又古怪地看了她一眼。
孟嬌嬌立刻轉了出氣筒:“看什麼?你今日總神神叨叨做什麼?”
孟大小姐一個頂一群,嚷的整間屋子誰也不敢再說話。
除夕前夜。
大街兩旁已經開始掛上了紅燈籠。
到底是皇城,繁華過剩,夜都被映照成白晝。
沿河十里的燈火搖晃,與遠在幾百裡外的永州天差地別。
永州州府。
申府。
申敬之跪伏在地,渾身瑟瑟發抖。
他身上微溼,肩頭的雪化成水,滲在衣服裡。
可此時已經顧不上冷了。
“殿、殿下饒命,饒命!”
正堂上,衛司韞端坐其中,手上一捧罪狀。
他修長的指翻過頁。
死亡般的靜謐掩映在夜色中。
遠處聲聲爆竹成了背景。
申敬之差點嚇尿。
這位殿下不遠百里至此,蒐羅了他貪餉的罪證,還有家中的萬兩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