邛冶子看著面前這位自己師弟中天賦最高之人,目光裡絲毫沒有兄弟相見的深情,深吸一口氣,沉聲道:「別動。你靠過來,我不放心。」
此言一出,在場所有人都敏銳地察覺到了某種可能性,除了守羽緩緩向邛冶子靠近些許之外,其他人都沒有妄動。
「師兄,
你怎麼這麼說話?眼下神弓出世,正是你我師兄弟齊心協力為神祠出力的時候,怎麼反倒防範起師弟我來了?」
「師兄你這麼說,可傷了師弟的心了。」
嘴上說著,但阮秀臉上卻完全沒有任何一點傷心的模樣,那雙眯成一條線的眼裡雖然在笑著,卻沒有一絲感情。
邛冶子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和守羽一起護著仇旭,走到君玦老道身旁,盤膝坐下,二話不說開始調息。
神祠內,仇旭是大師兄,但在他身後存在很多名追趕者,其中威脅最大的是季心遠。而季心遠的師傅,就是阮秀。
阮秀同時還是邛冶子最小的師弟,天賦極高,甚至還在邛冶子之上,臉上雖然處處掛著笑容,但那副笑容之下卻是令人膽寒的涼薄。
如今的神祠內,邛冶子雖然一向德高望重,但由於他多年沒有真正管理世事,要和把持著神祠內諸多權力的阮秀相比,其實優勢並不大。
更何況,邛冶子的年紀確實有些大了。
「貴祠的事可否由貴祠自行解決,顯然眼下我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長逍緩緩開口,他的聲音如陽光一般和煦,照在人心頭暖洋洋的。
「啊對對對。」
阮秀一拍腦門,笑眯眯說道:「長逍道長你看我這腦子,都快忘了神弓的事了。」
他眯眼看了看懸浮在空中散發著灼熱氣息的射日神弓,臉上滿是陶醉的神情,說道:「這紋路,這做工,這氣息,不愧是射日神弓啊。」
「不過嘛……神弓雖好,卻只有一把,我們若是在這裡產生爭執,豈不是要把方圓百里都碾成塵埃?」
此話落下,不只是長逍微微蹙眉,左右兩側的墨君和端月令也輕輕拉開一段距離,墨君伸手攏了攏如墨一般的黑髮,端月令則嫣然一笑,看向阮秀說道:「那依阮長老之言,你我四人應該怎麼做呢?」
她的聲音非常悅耳,就像一隻小貓在心尖上跳動。
不過她只說「他們四人」,很明顯此時此刻,在她眼中,有能力談判神弓歸屬的,只有他們四人。
小清觀眾人,包括邛冶子師徒和守羽在內,儼然不在他們的眼中。
畢竟這四人隨便一人,都有著至少不弱於田擒鶴的實力,實在沒必要和他們這群老弱病殘平等討論些什麼。
「神弓出世,只認一主,主人死後,便會再次消失在世間,等待未知的未來再次出現。」
「所以對我們來說,能抓住的機會只有一次,那麼該如何使這次機會的回報最大化?」
阮秀微笑說道:「答案只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