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秀給出的答案很簡單。
神弓先由神祠代為保管,而有了射日神弓作為參照物,傾盡神祠之力一定能在不太遙遠的時間裡鍛造出同一級別的仙器。
到時候,今日在場做出讓步的宗門,都能無償獲得神祠製作的一件仙器!
「這是為了整個修行界的進步,想必諸位如此深明大義,都能明白這件事對你我共同的好處。」阮秀微笑說道,「我們現在在這裡做出的決定,將是通向新未來的第一步!」
守羽緊握雙拳,身為魔族一員,聽到人族即將有機會再次進步,他心裡怎能不咯噔一聲?
然而,一聲嗤笑響了起來。
笑聲來自君玦老道,他虛脫地靠著崖壁,臉上還帶著染血的和尚面具,透過面具雙眸的眼神卻充滿嘲弄。
看著阮秀,像是在看一個傻子。
「看來,十二樓五城裡你這樣虛偽的人還是一個不少,這麼搞笑的話都說得出口?」
「若是十二樓五城真能做到你說的這樣,只要有一半,恐怕這天下就早該不存在妖魔兩族了。」
君玦老道靠著牆壁艱難挪動身子調整下姿勢,眼中的揶揄之意更盛,伸手點了點長逍三位:「還是說,你看他們三個中,誰比較像傻子?」
阮秀靜靜看著君玦老道,眯著的眼睛緩緩睜開,漠然一片,連殺意都沒有。qδ.o
卻又令人心底裡發毛打顫。
有些事情雖然看上去就是個笑話,但只要不被說破,那些有頭有臉的大人物就有一絲可能真的跟你虛以委蛇。
國王穿上嶄新的新裝,若不是被最後的小孩點破,誰會承認那是一出荒誕至極的演出?
君玦老道做了這個小孩,那麼這件事就真的變成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君玦老道似乎沒察覺阮秀的神情變化,看了後面三人一眼,繼續說道:「你們包袱重,不好意思說,那我來幫你們說。」
「神祠得了神弓後,誰能保證神祠一定能造出同等仙器?」
「即便能造出,時間又需要多久?一年?十年?還是一百年?在這段時間裡,神祠若依賴神弓對其他宗門動手,誰來阻止?」
「還有,神祠造出的仙器,誰知道你們這些煉器大師有沒有留後門?若是關鍵時刻利用後門操控仙器,對其他宗門來說豈非滅頂之災?」
「阮秀是吧?現在請正面回答一下這些問題。」
阮秀本來臉上已經沒有笑意,但聽著君玦老道這些問題,他臉上重又顯露出極致的笑容來。
雙眼彎成兩道月牙,嘴角上揚,一臉喜悅。
就像一個無比和善的鄰家老爺爺。
「嗤!」
一道幾乎看不見摸不清的氣息卻瞬間從阮秀垂在身側的右手指尖迸發,只一剎那,便來到君玦面前,要取他的命!
阮秀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
君玦老道沒有動彈,即便他察覺到了那一股隱藏的殺招卻依然沒有動。
因為他真的動不了。
他也知道自己可能會死,但即便如此他還是要把這些話說出來。
只有撕破這四人偽善的面具,才能激化他們的矛盾,從而拖延時間。
等到江愁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