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夫人初一聽很有道理,但轉而就遲疑起來,若是因為這個拖累了首輔府邸,保下即將回京的夫君希望就更加渺茫,但是這信不能不傳,三皇子殿下吩咐的,一定事關劉家存亡。
想來想去,裴夫人決定將所有的事情攬到自己身上,不想讓外人插手。
十天也開口道:“這次恐怕不行,守著劉家的不是什麼普通的御林軍,是陛下身邊的人,大內養的兵,誰也不認只認皇帝的。”
”那怎麼辦?“
晏錦洲還想著可以使用自己的易容術,此刻聽十天這樣一說,根本就是任何法子都不能起作用。
“我有辦法,我親自去送,一定能行!”
裴夫人眼神堅定地半仰著頭。
而此時她手上“嚓”地一聲,果斷地撕開了信封。
這是鄭名親自封的口,按理來說是密件,此刻就這樣被裴夫人撕開,十天感覺自己不能覆命,當下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裴夫人剛想向兩人解釋,晏錦洲先一句出了聲。
“裴夫人,您這是……”
晏錦洲不解叫道。
只見裴夫人不緊不慢地從信封裡將信紙拿出,向著兩人解釋道:“首輔夫人和這位小爺不知,我舅舅家子嗣並不多,膝下只有兩子一女,兒子也都隨著他在外出徵,我妹妹便是嫁給了舅舅的二兒子,他家還有一位三少夫人。”
晏錦洲明白過來,便問:“主事的便是您妹妹,二少夫人了?”
裴夫人仰頭道:“正是。他家的三少夫人是尚書大人的女兒,從小酷愛詩書,性子也軟些。”
十天看向裴夫人,眼中責怪之意盡消,只問:“那夫人打算如何進去?”
裴夫人正在看信,眉眼間瞬間就染了一層驚喜。
下一秒,她便蹲下身子朝十天行了一個大禮,雖然仍是忘不了劉將軍的慘訊,但是臉上蘊著“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欣喜。
十天固然是大驚,只趕快扶起比他身份高貴的裴夫人。
晏錦洲猜到鄭名的信中肯定是有什麼幫助之法,便在一旁問道:“裴夫人,三皇子殿下在信中如何說?可有要我們幫忙之處。”
裴夫人抬眼望著晏錦洲,知她一副熱忱之心,此刻也想得到她幫助,便如實答道:“三皇子殿下說劉家有一條暗道,如果明日太陽下山前沒有得到任何訊息,便讓我妹子帶著一家從暗道逃出城外,殿下會有人接應。”
“果然是個辦法。”
晏錦洲對鄭名的看法就在這時好轉了幾分,這書中的人物命運已經發生了改變,單看這時鄭名對忠臣危難時刻的相救,他還是有幾分難能可貴的品質。
但同樣她也想到了那封來自藏音閣的密信。
劉家的暗道,這麼隱秘的事情,鄭名身為一個皇子竟然會知曉,看來劉家與他的關係確實也有些非比尋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