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陸堯領回個陌生人,狗爺翻了翻白眼:“又騙一個?”
陸堯一聽,當即不樂意了,反駁道:“讀書人,這不叫騙,這叫‘領’,或者‘帶’,小爺我何曾忽悠過你?”
狗爺繼續埋頭做飯,沒有理他,一邊往灶臺中添火,一邊蜷縮著身子,兀自拎起酒葫蘆往嘴巴里灌酒。
“倒是你,什麼時候露兩手,好讓我瞧瞧,也讓咱們新來的主簿見識見識你那一劍和稀泥的招式?”
狗爺抿了口酒,美滋滋地咂了咂嘴:“有的是機會,你等著吧!”
我不清楚狗爺何許人也,也沒好意思打聽他的來歷,只得多看多聽。
常言道:“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我初來乍到,對這裡的人與事可謂是一知半解。
讀了十多年的聖賢書,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的道理我還是懂的。
所以,我沒將自己那副格格不入的樣子顯露得太過明顯。
只是,我很好奇,狗爺的劍在哪?
他使的又是什麼劍?
我壓根沒發現他身上的劍,更不覺得他是一個劍客,亦或是修士。
準確來說,狗爺身上根本沒劍。
他除了只會喝酒,看不出任何世外高人的風範。
陸堯不依不饒,窮追不捨地問:“得等到何時嘛,我可是都快等三年了!”
作為一個旁觀者,我怎麼看陸堯,他都不是個能被江湖術士忽悠的主兒,我實在想不通,他對一個其貌不揚的邋遢老頭的態度怎會如此平和?
這和剛才河岸邊訓神將府的兩名壯漢時的態度判若兩人。
莫非,這位狗爺真的有大神通?
一手託著酒葫蘆,一手拿著燒火棍的狗爺用迷濛地小眼神回了陸堯一個風輕雲淡的表情。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吶,沒有一把趁手的兵刃,你叫我拿什麼與春風明月樓的那名聖人叫板?憑這根燒火棍?”
“天下名劍三千六,只要你想要,小爺除了李承影這等劍仙擺不平,其他人的劍,我若想弄得,總有法子!”
狗爺一反常態,端著不容置喙的倔強架子,固執道:“別試圖給我洗腦,我還就認準了守孝麻子身上的那柄桃木劍,沒有此劍,我是萬萬不會出手!”
說到此處,我反而對他們口中的那名守孝麻子充滿了好奇。
更對守孝麻子的劍感到好奇。
那到底是一柄怎樣的劍,竟使狗爺與陸堯僵持如此之久,不惜在洛河河畔等守孝麻子三年?
這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夕特別多,這一趟洛陽城之行,真讓我大開了眼界,漲了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