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阿史那道真口若懸河的吹完牛,蘇大為揚手一個爆慄敲他腦袋上。
“我……惡賊,給人留點面子!”
阿史那道真捂頭怒道。
“都是自家兄弟,吹什麼牛皮呢,喝酒喝酒。”
蘇大為瞪他一眼。
阿史那真似乎有些怕蘇大為,頓時慫了。
沒法子,軍中就認軍功。
蘇大為可是實打實的軍功立下來,又是他的頂頭現管的。
阿史那道真心裡連自己阿耶阿史那社爾都沒怕過,卻唯獨在蘇大為面前,氣弱了幾分。
他無奈的揉了揉腦袋,心說阿彌這下手真黑,頭上都腫了。
眼角一瞥,看到趙胡兒和另兩名斥候正在角落裡偷笑,頓時惱羞成怒:“都出去,你們沒事做嗎?還蹲在這裡做甚?滾出去!”
“是。”
趙胡兒不敢爭辯,忙向蘇大為他們行了個禮,帶著人退了出去。
帳裡只剩下蘇大為、安文生和阿史那道真三人。
阿史那道真為人率直,雖然有些話嘮,不過為人著實不話。
聽說是蘇大為的朋友,那自然要給足面子。
而安文生,知道阿史那道真的根腳,又是蘇大為在軍中結識的兄弟,也是有心結交。
雙方舉起酒杯,先幹了一杯。
氣氛甚是融洽。
“對了道真,你方才說什麼事找我?”
提起這事,阿史那道真變得嚴肅起來,他左右看了看,從桌旁把那本翻得稀爛的《三國志》撿起,向蘇大為道:“是這樣的阿彌,我看此書有個不解之處,想向你請教。”
“呃,為什麼是我?”
“因為你狡……咳咳,因為你懂兵法啊。”阿史那道真眼中有光,臉上寫滿了誠摯。
我信你個鬼,你個突厥漢子壞得狠。
“我怎麼那麼不信呢?”
“你看我的眼睛,寫滿了真誠是不是?”阿史那道真一把抓住蘇大為的手,直勾勾的盯著他道:“經過上次的行動,我覺得論兵法,沒人比阿彌你更懂,所以不找你問,還能找誰。”
“你少來,明明就是不敢去問蘇將軍吧,問我?嘿嘿,拿著《三國志》問我兵法?真是頭一回見。”
尼瑪,這麼說來,後世傳說某金人手一本三國志學兵法,看來並非虛言啊。
而且這都可以一直追溯到大唐了。
這麼想的話,覺得頗有些荒誕。
就那什麼……現實比更離奇。
“道真,你覺得拿本《三國志》問兵法靠譜嗎?”
“當然。”
阿史那道真揚起手裡的《三國志》,那稀爛的封皮隨著書頁一起嘩啦啦作響。
“這可是我阿耶教我的,他說了,如果能把此書讀懂,用兵一定差不了,還說太宗以前也愛看此書。”
提起太宗,就沒人敢不重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