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蕭弈權瞧尹紅珠這樣就知定是她與父親商量了什麼,抬手接過鶴魚,往謝君宥身前一站逗著:「小魚,喊小叔。」
謝君宥此刻臉色沉的幾乎能滴黑水。
南漁心想,幼稚不幼稚,怎麼蕭弈權一到謝君宥面前就這樣跟個孩子似的,兄弟倆這暗戳戳誰也不服誰的樣,也不知遺傳誰。
她不好說,問尹紅珠:「父親呢?」
「他身體不好,剛才只是坐了一會就回去躺著
了,嘴裡一直唸叨著宥兒。」尹紅珠也得演,邊說邊去擦眼淚,連聲嘆息。
南漁本想和婆婆說,不用這般了,反正都被謝君宥看穿,但她也不好當著面說,唯有尷尬的笑了笑。
尹紅珠是不知道的,一拉謝君宥手:「你快去看看吧,你父親一直覺得愧對你,現在想是時日無多。」
「你再不看,恐怕就真的沒有機會......」
謝君宥也不拆穿,面無表情入內。
房中,蕭無躺在床上藥性發作,胸口悶,渾身疼,連喘氣都困難。
謝君宥進來,蕭無側首看到那個身影,他一激動翻身,差點滾落床下。
謝君宥一怔,步子上前一緊,接住了他,看到蕭無青白的臉,本不相信的心一瞬緊張。
「你怎麼了?」他窒息問。
蕭無虛弱的抬手,去撫摸他的臉頰,聲音沙啞:「回來好,宥兒,回來就好。」
南漁在後瞧一眼,在心裡感嘆她公公這演技可以,太逼真了,難怪謝君宥這麼精的都相信了。
她扯了扯蕭弈權衣袖,讓男人彎身下來,悄聲道:「你父親挺有潛力。」
蕭弈權勾唇一笑,繼續看著。
謝君宥將蕭無放回床上,給他蓋好被子,擰眉看他這般模樣問:「他這樣多久了?」
尹紅珠怔了怔,回頭望南漁,南漁眼珠一轉:「有幾個月。」
「你身邊不是有個醫術高明的景少卿,他沒給他看過?」
「看了,只是這結果......」南漁聲音小下去,在想下面該怎麼編,卻見謝君宥蹲身在蕭無身邊說:「你也不用愧疚自責,我母親最愛的還是你,我雖不喜歡你,但也尊重她的決定。」
「宥兒...為父實在是覺得...想做點什麼.....」
「不用,我已長成這麼大,也不是那缺愛的小童,你要是真想做就多補些愛給兄長吧,他也未曾得到過你的愛。」.
這樣一想,的確是這樣。
蕭弈權何嘗不是,蕭無為了北涼一直漂泊在外,蕭弈權自小也沒受到多少關愛。
南漁不由去看他臉色,當謝君宥說出這話時,蕭弈權的身軀明顯僵了僵。
蕭無嘆息。
他的確虧欠太多,所以要慢慢還。
蕭無握住小兒子的手,又將目光看向大兒子。
而此時,外面景垣突然推門而入,喊了起來:「蕭老將軍,你問我要的那個藥,我想了想還是先不要吃了,對您身體不好......」
景垣話落,才抬頭看,哪知看到所有人都在,還有已經回來的謝君宥......
他倏然怔住,不知要說什麼了。
南漁和蕭弈權滿臉問號,尹紅珠也不明白看蕭無,而只有方才還溫情的謝君宥瞬間想明白,將目光再次落在蕭無身上。
此時,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老將軍喘了喘氣,「你怎麼...不早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