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她與他這麼多的夜晚,需要多少個千年才能平。
她不再想下去。
“允兒知道,爹經常晚歸到家,娘你總是因為這個生氣,可是娘你不知道,阿爹偷偷和我說過,他出去並不是揮霍,而是他想多掙點錢,好給娘和我換個大點的屋子。”
“爹說,他看了好幾處地方,覺得涼州最好,等掙夠了盤纏,他就帶著阿孃和我去。”
“……”
南漁聽到這兒,是真的為孩子惋惜痛心。
如果她的父母早一點掙夠錢,早一點出了大都,或許就能免去這次災難。
也不至於落得屍首全無的下場。
她憐惜地看她。
小姑娘講了這些話,稍停頓繼續,又用小手握住南漁衣角,問:“阿孃…你就原諒他好不好?”
南漁此時進退兩難。
她未乾的發將身後男人的衣襟打溼,她能感到蕭弈權抱的她更緊了些,身子溫熱。
肌膚的溫度漸漸融為一體。
忽然,她的頭被人撫了,蕭弈權柔聲與小姑娘道:“小寶放心,就算你娘不原諒,阿爹也會讓你們衣食無憂。”
“你睜眼瞧一瞧,阿爹是不是很愛阿孃?”
他話音剛落,便側首將一個輕吻落在南漁臉頰。
她一怔。
懷中的小姑娘真的睜了眼,看向兩人。
允兒又道:“阿孃,原諒阿爹好不好?好不好……”
被她求的有點無法拒絕。
她只好答應,“好…娘原諒他。”
“太好了,阿爹又該偷著笑了。”
孩子這心比大人好操勞。
笑彎了眼角,她滿意地繼續閉上眼,本能地靠的兩人更近。
女兒在懷,彷彿他們是真的一家三口,溫情無法匹敵。
……
等了許久。
孩子才睡去,但燒仍未褪,南漁回身瞪了他一眼,示意他放手。
蕭弈權看向她身上單薄的中衣,道:“娘娘先回去換件衣服,一會景垣過來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