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藉著晃動緩緩走回,這一刻也不知怎麼,她急切地想待在所有認識的人當中。
想到上一世的慘狀,這一世還能完好無損,已是不易。
她掀開了簾子。
蕭弈權已坐起一些,身倚在地宮冰涼的牆壁上,許是剛才的聲音嚇到暄兒,孩子此刻正躲在他懷中,小手抱著他緊緊的。
南漁的進來,使得原本不寬敞的地方更顯窒息。
然而蕭弈權卻勾了唇角,在笑。
她一拾裙角,蹲身與他說:“給我吧。”
男人沒有交給她。
眸光半明半暗,他面如刀刻雋永,忽然抬起了手,捂上她的耳朵。
她身子陡然一僵。
“外面聲呼海嘯,皇上都怕了,娘娘不怕嗎?”
“若怕,臣替你捂上雙耳,這樣便聽不到了。”
她所有神情恰好落入他眼中,這雙眼裡似深海無盡,看久了會陷進去。
她移開眼眸。
同時也將他的雙手拿開,道:“不需要,這點聲音嚇不到我。”
蕭弈權垂下眼。
手掌改放在暄兒背上,男人哄了哄,孩子眼睫在顫,似乎馬上就要睡著了。
他扯下身披的薄衣給暄兒蓋上。
南漁再一次說:“孩子給我。”
男人瞧她滿面緊張,反笑一聲,問:“娘娘是怕臣與你搶孩子?”
南漁並不怕。
她只是覺得暄兒剛才都陪了他那麼一大會兒,該夠了。
她垂下眼,疏離又陌生:“靖王,我想那晚我們說的很清楚,暄兒是你的孩子沒錯,但也僅此而已。”
“你與我的關係,實在不該再繼續下去,往後我會以北涼國勢為首,會看護暄兒長大,讓他學做一個明君。”
“這些日子以來,多謝靖王您的照顧。”
她於他說著生分的話,連看他一眼都不願。
蕭弈權眼睜睜見她靠向自己,從懷中將暄兒抱走——
忽然,心口就不順了,比被她生刺更難受。
他在南漁身靠的近時,偏頭一側,鼻尖與她臉頰擦過,單手用了力,扼住她抱孩子的雙手。
反剪於身後。
驀時,不管不顧地,
於萬民之後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