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她背影,他終是擰了眉心。
此刻暄兒還未走,小孩子歪頭順著他目光看去,問:“叔父為何老是盯著母妃看?”
“她生臣氣了。”
男人略顯可憐地說:“皇上該明白你母妃性情,想必,沒有那麼快消。”
“這樣啊。”孩子離他又近了一些,“這樣好辦,等朕有空幫叔父說點好話。”
蕭弈權笑了笑。
略有詫異:“皇上要幫臣說話?”
暄兒點了頭:“嗯!叔父從城樓上救下了朕,往後朕一定聽話極了,對了,叔父的手還疼嗎?那麼高抱住朕,手就沒有脫臼嗎?”
小孩子懂的還挺多。
蕭弈權忽然開始享受這一刻的父子時光。
他這些年都是孑然一人,身邊連個女人也未有,更別說他的子嗣。
在這之前,他對暄兒僅是照料幾分,談不上喜愛。
畢竟在他印象中暄兒是他皇兄的孩子,於他,沒有什麼叔侄情意。
但此刻不一樣了。
他瞧著暄兒稚嫩的小臉,面色初霽,“臣的手是有點疼,皇上要摸摸嗎?”
“唔,好。”
孩子又靠近了他一些,真的十分認真用手去摸他的雙臂,孩子的小手像幾個小爪子,按摩到他時力道像抓癢一般,他眉眼越發柔和,衝暄兒道:“皇上感覺如何?”
“有點硬,還粗粗的,難怪皇叔父能一手抱住母妃。”
孩子這形容,真是什麼都敢說。
他輕輕笑,還怕使勁扯到傷口。
暄兒一直在陪他。
南漁沒阻止,離的遠了她望著孩子與他的身影,不禁嘆了聲。
轉身,桃枝與杏枝盯著她瞧。
“娘娘,你一直也未吃東西,奴婢給你留了點飯,快去吃點吧。”
兩個丫頭心疼她,她答應著,便穿過太多的大都百姓去放膳食的地方。
沒用一日,幾乎所有人都認識她,見她走來都與她打招呼。
她笑與眾人回應,剛拿了碗,倏然,又是一陣晃動——
餘震不斷。
她聽著外面聲音,這次震動雖不如之前強烈卻依然厲害,地宮剛剛歇息下來的眾人又抱緊各自的親人緊張起來。
南漁靠著桌角,等候。
便在這時,外面響起巨大聲響,聽著聲音,似乎是恣餘山……
該來的,還是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