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簾子再次動了。
暄兒從外面進來。
南漁看見孩子一瞬便是要抽手腕,可動了兩下他攥的更緊了,她無奈,回身望暄兒。
孩子在她與他身上眼珠轉了轉。
暄兒學著她姿勢也跪坐在蕭弈權身邊,託著腮再次問:“母妃,皇叔父要死了嗎?”
“別亂說。”她捂了孩子嘴,想他這童言無忌不要緊,總是將他親爹說死是怎麼回事。
蕭弈權動了動睫毛。
這個男人閉眼時睫羽濃密,與暄兒的極其像,孩子凝著他這反應,忽然道:“叔父的眼睛動了,是在回應朕嗎?”
“或許吧。”
她側首瞧暄兒。
想到蕭弈權在城樓下接住他,她握住暄兒手問:“當時你怎麼就那麼大膽,拿匕首去刺謝君赫。”
暄兒道:“是皇叔父教的,他說無論面對多麼厲害的兇獸都要自己氣勢足,要臨危當斷,不要猶猶豫豫。”
暄兒說到這將懷中的匕首拿出來道:“母妃,皇叔父送的這個的確好使,就是這個長柄,朕不知做什麼用的。”
他低頭研究一會,搖頭。
南漁拿過他的匕首,仔細看了看,照著她的那個機關,她也在相同的地方找了找。
果然,讓她發現端倪。
暄兒的匕首與她的有所不同,她的能放響箭,而他的,則是在另一處柄端還有一個刀鞘。
拔掉之後,便可發現裡面放置了一截軟鞭。
極細,宛若一條銀鏈,但其充滿倒刺,暄兒摸了一下便覺得刺手。
他很高興地說:“這個好玩,皇叔父果然瞭解朕。”
南漁瞧暄兒的眉眼,又望向昏睡的男人。
忽然想起,現在暄兒是還小,整張臉還肉肉的沒長開,若是再等幾年,或許他便與他長得很像了。
若是一直等著到那時再告訴他事實,孩子能接受嗎?
這一瞬,她宣之於口的秘密,想公開。
“暄兒。”她喚了他,孩子抬起眉眼懵懂的看她。
南漁嘴邊的話都已經醞釀好了——忽然,躺著的男人猛地咳嗽幾分,身子震顫,似乎要醒了。
她打斷思緒,想摁住他。
然而一隻小手先她一步覆在男人掌心,一翻,將他握的緊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