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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長久的沉默。
景垣自她說出這話後,整個人都處在震驚與無法相信中。
他試圖說點什麼,話到嘴邊卻不知要怎麼說。
兩人唯互相看著,南漁自嘲一笑,“很不可思議對嗎?”
“不說你不相信,連我都不相信。”
她握緊了手指,將頭低的很低,“你說讓人怎麼相信,我入宮這些年,深信不疑地看綻哥與暄兒的父子情,可是忽然有一天就因為我的意識內做了場夢,這些所有就都推翻了。”
“景少卿,你說,讓我如何與別人說。”
景垣聽著她的話,慢慢理著思緒問:“夢?難不成是你前陣子那個聽鈴音而亂神的毛病?”
“是。”
“那娘娘,你又為何會確定他便是暄兒的父親?”
“我讓納福去找過宮中一位老人,他曾經待在過先皇身邊。”
“他講了很多當年事,說了一些令我懷疑的話,不過這些都不是主要,是我的手,摸出了他。”
南漁望著景垣:“那個夢讓我一些過去的記憶回來,並且,在我與他那晚,我曾用手摸過他……”
景垣忽然想到那日南漁看蕭弈權與暄兒血融時那緊張的樣子,他恍然:“所以是你去找他說的,儘早與暄兒治病?”
“嗯。”
她如實相告。
將什麼都與他說了。
景垣搖了搖頭道:“娘娘,這個血液相融的事本就不準,有時候就算兩個陌生人也會有血液相融的情況發生,所以,以這個為推論不行。”
“如果僅僅憑著隻言片語與一個夢來讓蕭弈權相信,不太可能。”
“是,所以我一直沒說。”
這也是她考慮的理由。
景垣又想了想,“那娘娘除了你說當年的那位老人,還有什麼人可以證實?”
“御國寺內還有位寧嬪,只是,她的話也不能說明什麼。”
她只是說了,那夜皇帝蕭綻臨幸了她,但子時之前的事她完全不知。
景垣將她拉到更隱蔽的地方,事關重大,他想了很久道:“娘娘,這事先你知我知,臣先私下打探一下,問問宮外是否有當年當過差但是齡滿出宮的人在,另外臣也在大理寺查查,問問還有什麼事是咱們不知的。”
“好。”
景垣又抓住她,“你最好先別露出來,省的讓有心人抓住做了把柄。”
景垣最後的考量是最重要的,南漁想到蕭錦雲,想到暄兒還在宮裡。